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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藍輝。福貴木訥,只是瞪圓眼睛;嚇得宋王氏忙說:“這是做嘛!你們結成幹兄妹是好事。我最見不得血。”

東方鴻飛抓起刀,拋起又用手接住,捲起袖子,在手腕上割道很深的口子,把鮮血滴落酒中,殷紅的血形成一條蜿蜒的小蛇又很快散開,酒變得濁揮了。寶珠感激地望他一眼,伸出凝脂般的玉腕,持刀就要下手,但被警長攔住。

“幹啥?”寶珠疑惑不解。

“我……”他投過憐惜的目光,須臾才說,“你非男子,我實在不願你留下什麼刀疤,免得日後涉世惹人嫌疑。”

寶珠有些感動,逼問一句:“是否怕我一旦身敗,牽連你嗎?”

東方鴻飛遲緩地搖著頭。

“珠兒,這是明擺著的事。”宋王氏插嘴說,“好端端的女兒家冰肌玉膚嘛,東方先生是心疼你呢。

“是麼?”寶珠笑眼含威地問。

“你刺破中指吧。”

“我藍寶珠第一遭聽從男人指使,不過,以後你就是我東方大哥了。”說著,用刀尖刺破中指。她喝半碗,東方鴻飛毫不猶豫地將餘酒一飲而盡。

藍寶珠躬身施禮,莊重的聲音發自內心:“東方大哥在上,受小妹寶珠一拜。”

又抬起頭,激動地說,“大哥,咱們從此是有福共享,有難同當了。”未等警長說話,抓起珍寶“五龍盤珠”慣在地上,成為一堆綠色的殘骸。

“寶珠。”東方鴻飛說,“你性直且剛烈,豪氣千雲,令為兄仰慕,但有‘佼佼者易折’這句古訓,不可不用於自身。若從長計議,還是‘金盆洗手’吧。”

“大哥若後悔了,現在走還來得及。”藍寶珠冷笑著,又端起酒要喝被警長攔住。不料,寶珠使出小擒拿的“蟄腕”,小時一橫,手腕翻上,酒碗已送到唇邊;誰知碗邊兒被東方鴻飛二指捏住,寶珠再難把酒碗移動半寸。兩個暗自較力,彼此都以笑眼相視。“啪”,寶珠把碗捏碎,酒頓時噴濺四處,但警長揮袖一裹,酒全部灑在自己身上。寶珠脆生生地笑起來,說:“想不到大哥好本事!”

東方鴻飛不以為然地一笑,說,“喝酒過量,於五內無益。

寶珠,我怕你醉了。“”你使的是哪門拳的功夫?“

“‘燕青拳’的最後一招,‘病掃佛堂’。”說完,不由地嘆口氣。

“你有心事?”寶珠睜大眼睛,這使警長無意中捕捉到她未泯的天真。那對明晶的秀眸竟透出一絲女兒家的溫柔和絕塵的清純。

東方鴻飛笑著搖搖頭,說:“我練的是‘燕青拳’,又不由地想起燕青的身世,梁山泊好漢風流雲散,燕青遁入空門,隱姓埋名去伴青燈黃卷。暮年抱病去掃佛堂,用這招式掃落佛頭,悲槍地說,‘佛頭乎,人頭乎!’”

“我不懂。”寶珠搖著頭,目光有些好奇,渾身的匪氣在逐漸消失。

“寶珠,夜己深了,先歇息吧。我告辭了。”警長轉身想走。

宋王氏聞聲忙挑開門簾走出來,說:“先生不是外人,就到福貴屋將就一宿吧。”

話一出口,便覺欠妥,自圓其說地道,“福貴一沾酒就睡成個死豬。先生睡裡間屋,我和寶珠在外屋搭個鋪就行啦!”

東方鴻飛看到寶珠雖無語,目光中卻也流露出挽留之意。而自己的腳也彷彿粘在地上,不想挪動。鄉村雖荒僻,但以他的身份去借宿是不難的,但有種不願離開的心情。

“我睡在這裡。”他一指桌子。

“這桌子上能睡人?”宋王氏很驚詫。

“媽,大哥是習武之人,能睡在繩索上呢?”寶珠笑著說,無意中去看東方鴻飛,兩人視線相碰,她立刻滑開。

“我還沒有睡吊繩、扁擔的功夫。”警長笑著說,“別拿被子,我用不著。”

月白星稀,枝影搖曳窗上,東方鴻飛蟋縮八仙桌上,毫無倦意,聽著裡間屋母女的喁喁私語,無非是十餘年別離思念的衷腸之敘。突然,他的心一悸,聽到宋王氏的悄語:“寶珠,眼前的東方先生不是挺好嗎?”

“媽,你要扯到這兒,我跳窗就走。”

“不知他對你有意沒意。”宋王氏像在自語。

“寶珠終身不嫁。睡吧。”

東方鴻飛再也聽不到聲息,心中有種莫名的悵然之感。他承認自己確實愛上了藍寶珠,一個犯下彌天大罪的女匪。除去她絕倫的容貌,男子般的英武在她身上形成一種奇特的嫵媚,具有攝取男子靈性的魅力。他認為,呂小娟是糖液般的女人,對所愛的男人能奉獻出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