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好傻,以後想起現在,會不會也覺得傻呢?江湖上沒有我要的名聲自由,沒有我要的快活瀟灑,這個世界比師父形容的還要可怕,可為什麼在山裡的時候,我就一點都不相信呢?或者現在老了,我真想告訴那些剛踏入江湖的人,別再管江湖的是是非非,在這裡,就連自己的愛情都無法維繫,那這裡還有什麼?”
李玉瓏將李蘭菱攬在懷裡,說:“說這些又有何益?沒有愛情,一樣可以活啊。蘭菱啊,你有點太小心眼了,男人和女人一樣,也有愛,為什麼他們可以無拘無束,自由自在呢?咱們女人就別把心思都放在男人身上,為他生,為他死,弄得自己痛苦不堪。姐是過來人,曾經為了一個男人而放棄自己所有的抱負和理智,我孤獨的以為那就是我一生的所求,直到我因此失去很多,我才知道,人生是如此的浩瀚,如此的廣袤,愛情,只不過是人生長路中平凡的步子而已,太在乎了,往往會忽略美麗的風景,甚至會誤入歧途,走向盡頭。現在,我們已經走上了另外一條路,這條路本來就很危險,不容我們往後看,姐已經真的忘記了一切,你呢?”
李蘭菱感到淚水滾滾而出,嘆說:“說實話,我就是忘不了,忘不了風塵僕僕奄奄一息對這個世界徹底絕望的時候,那一雙因為欣賞而鼓舞人心的眼睛,那是全天下最迷人的色彩,對一個迷茫的少女來說,那是比之生命更加珍貴的肯定,叫人如何忘卻?如今我也一樣迷茫,迷茫到心碎心痛,不知所措,我覺得生命好無趣,連自己的想法都無法控制,人生就像是這來來去去的船隻,沉舟側畔千帆過,過往的船隻沒有感受沉沒的悲傷,沉沒的船隻從此再也無法回到江面,它繼續沉沒,直到連自己都忘了,曾經是在江面上來往。”
李玉瓏緩緩推開蘭菱,拍著欄杆,笑說:“越說你就越多愁善感,男人嘛,不就這麼回事,愛情嘛,難道能當飯吃?你啊,全然忘了咱們武林中人快意恩仇,不加諸於心,這麼羅羅嗦嗦的,和那些世俗的小姐丫頭有何區別?”李蘭菱來到李玉瓏身邊,搖頭嘆說:“其實,姐,我真的很想和那些世俗的小姐丫頭一樣,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簡簡單單的過一輩子,哪怕到了新婚之夜才見到自己的男人,哪怕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己愛什麼,要什麼,那也強過這朝思暮想,心如刀割,明知不能愛卻愛得不能自拔,明知是仇人卻無法下手。有時候我很想躺在他懷裡,安靜的睡上一覺。”她拉著李玉瓏的手,問:“玉瓏,你和趙霆在一起的時候,一定有過快樂的感覺,可我卻沒有,我只有夢,幻想,永遠不能成為現實的幻想。”
李玉瓏渾身一顫,她想起和趙霆在一起的日子,片刻的溫存如同花瓣飄零般悽美而令人神往,銷魂刻骨的感覺,肌膚似乎還在逗留那時的快樂。
這一刻她忽然輕輕一笑,轉身看著李蘭菱,問:“你是不是想要嘗試和男人一起的快樂,……”蘭菱一怔,李玉瓏神秘的笑說:“如果是這樣,普天下的男人多得很啊,憑什麼他們男人可以去青樓妓院尋歡作樂,我們卻不行呢?”李蘭菱急忙搖頭說:“你說遠了,這怎麼可能!”
蘭菱的臉一片緋紅,不自禁的想起那次和餘梓幾近瘋狂的經歷,惶恐和驚懼羞辱佔據了她的靈魂和思緒,所以她至今都不知道那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她轉身說:“別再說了,羞死了。”她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情,不過現在卻有點好奇。
李玉瓏笑說:“看來你還沒長大啊,這有什麼羞的,古人都說食色性也,男人們都以此為樂,你為何覺得羞辱呢?”李蘭菱紅著臉說:“這……這始終不好,象歐陽無雙這樣的賤人才會如此,春蠶宮的人誤入歧途,這才遺憾終生,不行,玉瓏,不能說這樣的話,我們還是說說怎麼對付冷秋水和趙七霜吧。”
李玉瓏看李蘭菱實在羞澀難當,遂笑說:“罷了罷了,我就暫且饒了你。冷秋水和趙七霜如今佔據兩大門派,在江湖上橫行霸道,所有的人都要臣服於她們,聽說冷秋水這賤人還淫亂無比,身邊男人無數,夜夜笙歌,毫無顧忌。”李蘭菱說:“不對,應該是趙七霜,她是春蠶宮的掌門人,春蠶宮精於此道,萬人唾棄。”
李玉瓏哈哈笑說:“怎麼說著說著,也到了這裡了。”李蘭菱忽然一怔,感覺心頭有股火一樣熾烈的感覺襲來,她渾身一顫,感覺奇怪得很,心裡暗想:怎麼說著說著,我全身都不舒服呢?算了,還是去船裡睡睡,想是這幾日休息不好的緣故。
迷迷糊糊中,忽然間似乎看到上官宇推門而入,她當即起身,怒說:“上官宇,你為何害我師父?”上官宇微微一笑,李蘭菱渾身為之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