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她可以從民間來到江湖,而江湖中人,又何嘗不能離開?只是當初我太執著,太害怕,太不懂事,今日便要後悔,也已經無法回頭,想著不覺淚下。
柳馮回頭看到琴兒落淚,遂溫言勸慰:“姑娘不必多想,也許能夠很輕易的找到你的親戚呢。”琴兒搖頭說:“在下一介女流,就算找到了,又能怎樣。他們還不是巴不得把我嫁出去,又不是親生骨肉,豈能容我選個好人家,想起來這找不到,跟著兩位大俠天高地闊,天涯奔走,卻也未嘗不是一件快事。”龍少笑說:“姑娘真有一番俠骨鐵心,寄人籬下,還不如在江湖逍遙自在,何況柳兄武功高強,古道熱腸,所缺的也不過只是紅顏知己而已。”柳馮急忙說:“龍兄別說笑了,柳某如今籍籍無名,所缺甚多,琴兒姑娘跟著我,豈不拖累了別人。倒是龍兄是大家公子,快意人生,琴棋書畫,豈能少了美人相伴。”
琴兒怒說:“我雖淪落至此,卻也沒有到你們推來推去當著玩藝拱手相讓的地步,琴兒再差,也不至於一定要粘著別人,倘若果真無路可走,世間艱難惟一死,不必勞煩二位俠士掛懷。”柳馮二人急忙解釋,琴兒已然轉身來到船艙裡,關了門,聽著柳馮和龍少在門口小心解釋,心想自己遇到的這幾個武林中人都是人中之龍,英偉俊朗,磊落瀟灑,當初我卻棄他而去,終歸是自食其果,想著不禁果真潸然淚下,想天地幽幽,我便真是無路可走了,跟著趙七霜到底幹什麼呢,我什麼都不知道,沒有方向也沒有信心,難道我活著,只是為了替我的家人報仇,而這個仇家,又是何人呢?
柳馮一面敲門,一面說:“琴兒姑娘,我和龍兄只是說笑,柳某當你是自家姐妹,方才如此說話,如今知道唐突了,再不敢說,萬望姑娘容我改過。”琴兒聽得多了,便大聲說:“好了,你們不必管我,我想休息一會,休息一會就沒事了。”柳馮說:“姑娘有什麼事情只管吩咐,柳某一定竭盡全力。”琴兒心裡想:我想讓你陪著我一度春宵,你願意嗎?這念頭一出,她自己也吃了一驚,只覺這想法似乎隨心而生,自然而然一般。
閉目坐了一陣,只覺一股氣流在體內迴圈不已,似在練功一般,漸覺體內燥熱難耐,似乎一股烈火燃燒,腦中所想,居然全是赤身男人,當日被一眾人強暴之時,不堪場面居然全部襲來,不過她的感覺不是憤怒仇恨而是渴望難耐。她猛地一驚,睜開眼睛,心裡忙亂的想: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自然而然的練起功來,我怎麼腦子裡面全是男人,為什麼這麼不堪的場面我卻覺得那麼期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功夫有問題,還是我已經變壞了,我太難受了,我簡直無法忍受……
她想衝出去,甚至感覺自己已經衝了出去,撲到柳馮懷裡,巫山一度,風雲劇變,天上人間,覆雨翻雲……
她猛烈的壓抑和強烈的剋制只是堆積了更強悍的慾望,終於開啟門,釀釀蹌蹌的向柳馮二人撲去,柳馮二人正在對酒聊天,冷不防琴兒撲了進來,面色如赤,雙唇若渴,緊緊抓著柳馮,狂亂的在柳馮臉上吻著。龍少一把抓過琴兒,一伸手封住她身上穴道,說:“好像是中了春蠶宮的迷藥。”
柳馮問:“春蠶宮?”琴兒心中一凜,只覺體內如萬隻螞蟻在奔跑,當日趙七霜說的話又在耳邊迴響。龍少說:“春蠶宮是南方一大邪派,當年鼎盛之時,多少男子被春蠶宮玩弄於股掌之間,當年一役,被武林聖人帶著鐵盟十二正派打得落花流水,避居西南,她們以毒藥惑人,看來琴兒姑娘是中了迷藥。”
柳馮問:“那如何是好?”龍少說:“剋制迷藥自然是一個很難的事情,說不定就會送命。但是咱們也不能看著琴兒姑娘這麼一個冰清玉潔的女子就此失身啊,我這裡有一枚‘千年化毒丹’,但願能派上用場。”說著便給琴兒服下。琴兒體內真力,經過最猛烈的震盪,已然漸趨平和,吞了藥丸,便覺好受多了,待她臉色恢復正常,龍少替她解了穴道,笑說:“好了。”柳馮問:“什麼人到過船上?”龍少說:“琴兒姑娘是不是喝過什麼東西?”
琴兒雖然體內沒了真力,不過看到柳馮,仍然禁不住心神盪漾,幸得她努力穩定心神,這才平靜的說:“只不過是船上的茶水,別的不曾喝過,我剛才覺得好熱,好難受,多謝公子相救。”龍少笑說:“看來我們得留心,這船上有居心叵測的小人。”琴兒看著龍少似笑非笑的眼睛,深邃無比,心想他到底是不是看出來什麼了!
一度春風拂面過,無限江南萬樣嬌。
琴兒悵然看著江水,逝者如斯,年華隨風而散,江南美麗的風景再次出現在眼前,船行順風,往事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