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穀人之人對他一向尊敬,他既開口維護江籬,眾人便也都無話可說。只是偏有那一人,對江籬卻是看不順眼,插嘴道:“公子所說的話,自然有道理。只是這梨瀟谷內長年有毒,若非眾人都服過解藥,外來之人,只怕還未到史兄弟門前,便已被毒死。所以說,這行兇之人,必定是在谷中。”
說此話的,便是那四水爺。十年前那一役,他也在場,史遷便是他的愛徒,如今他出來說上幾句,眾人無一反對,皆覺此話甚為有理。
只是便憑這些,也無法將此事推在江籬身上。四水爺存心與江籬過不去,便又問道:“老夫敢問江姑娘,昨日夜裡與誰人在一起?”
江籬看他一眼,正色道:“夜裡自然是在屋中睡覺,只我一人罷了。”
“如此說來,江姑娘便找不出一人可以證明,昨夜你未出房門一步?”四水爺步步緊逼,絲毫不讓。
“是,無人可以證明。想必這院子裡的眾兄弟,昨夜獨自一人在房中的不在少數,四水爺大可一一盤問,相信必能找出真兇。”江籬卻也是不願被人冤枉,出言反擊道。
四水爺料不到江籬竟會出言反駁,臉上有些掛不住,又想不出別的評語抵擋回去,立時臉漲得通紅,氣得直喘粗氣。
葉白宣看在場眾人,似乎都有些不善的氣氛,他怕江籬形單影知,容易吃虧,便又出聲道:“好了,大家都不要吵了。史兄弟的死,葉某必定會找出真兇。那人既能在谷中殺人,想必便不怕那梨花香的毒。此等樣的人,這天下也不算多,做了案,便會留下證據,待葉某細細檢視後,再給大家一個交待,如何?”
“好,便聽公子的。”人群中立時有人出聲附合,其他人便也紛紛贊成。
葉白宣又高聲道:“江姑娘是我的朋友,大家對她也不陌生,她的人品如何,想必並非葉某一人清楚,她與史兄弟並無仇怨,斷不會做出此等事來。不過,近日大家需小心謹慎,注意自身安全為好。葉某會派幾個兄弟,輪流守夜,在這谷裡負責安全事宜。”
葉白宣這一番話,說得眾人心裡踏實不少,這谷中之人向來和睦,鮮少有吵鬧之事,如今居然死了人,只怕這並非偶發,若是有人存心與梨瀟谷為梨,眾人少不得要為自身擔心。聽得葉白宣要派人夜裡巡視,自然大為滿意。
葉白宣安撫了眾人,又問了些,便將人群遣散,只留高升強在身邊,在那史遷的屍身上仔細尋找,便連那屋子也未放過。只是那人著實狡猾,竟也未留下任何線索,這事情,一時間便又陷入了僵局。
“史遷真的未與人結怨?”葉白宣不死心,又一次問道。
高升強為人老實,對葉白宣極為忠心,見他發問,便道:“公子,史遷這人平日裡便小心謹慎,又與世無爭,又怎會與人結怨。我們這些人,跟著公子來到此處,什麼功名利祿盡皆放下,又怎會在小事上爭執不休呢?”
他這話說得在理,葉白宣點點頭,吩咐高升強好好處理史家遷的身後世。辦完一切事情後,見江籬竟還是立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便走上前去,道:“怎麼,不高興了?”
江籬搖頭道:“沒有,他們懷疑我,是正常之事。天下哪一個人不多疑,當年,你受冤枉時,我不信你。想不到今日,我遭人懷疑時,你卻未與他們一樣想法。”
葉白宣卻是灑脫道:“你與我性子不同,做事自然會有差別。更何況,今日之事與當年相差極大,怎可同日而語。”
江籬見葉白宣對自己毫無責怪之意,心裡便放下一些擔子,隨著他,一同回了家。她現如今,住在葉白宣的宅子裡。那屋子雖不大,卻也有兩進的樣子,葉白宣住在前頭,後面一進屋子,只住江籬一人。
想不到自己才來此處不多時,竟發生此等殺人大事。江籬的心情難免不悅,回了房後,便不再出來,一直到天將黑,葉白宣來催她吃飯,這才到了前堂飯廳。
兩人同桌吃飯,一面談著史遷的案子,一面聽著不時走過門口的敲鑼之聲。葉白宣安排了幾名功夫高明的兄弟,在這谷中來回巡視,敲打響鑼,已提醒眾人。
“你覺得,那人還會再來?”江籬食不知味,開口道。
葉白宣知江籬猜到他的心思,便也不瞞,坦言道:“是,我確是有此想法。史遷的為人我極為清楚,功夫也不算差,這谷中,無人會對他下此毒手。更何況,看他身上之傷,便知那人的功夫極高,在這梨瀟谷內,能是那人對手的,只怕不多。”
江籬聽著葉白宣的話,白日裡微微放下的心,又慢慢提了起來。這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