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6部分

突想起那個如母的皇姐,忍不住同跟前的男人說說她那段最為快活的日子。是了,皇姐雖不曾說過,可她卻縱著她跟小歌,隨著她們鬧。

她人生最為恣意快活的時光。也是她記憶裡最鮮明的刻印,許多舊事她記不大清,唯獨它最鮮明。

給他講她同小歌種種胡鬧,內侍們的頭疼,皇姐幫她們善後的無奈與縱容,看著他捂著嘴直樂,黑夜裡兩枚彎月熠熠生輝。

在黑牢底下,以防自己也像其他人一樣被種種折磨逼瘋,她便是默想著它打發一個又一個的暗日。那時的自己,怎麼也想不到,會在這樣的夜晚,會有這樣的一個男人,聽她講舊事。

或許該說,那時的自己,怎麼也想不到能活到今日。還覓得終身良伴。

作者有話要說:==吐血第二更完成……

嗚嗚,大家別霸王我,今天我再爆發一章出來……

☆、59再議親

初臨將手指扭成麻花;期期艾艾問道:“這兒,真是北村?”那一臉神色;竟是喜憂參半。宋墨只覺得心軟軟微疼。

這男人怕是近鄉情怯吧。

她輕言,“生女在西村;生兒在北村;這話倒是不錯。”她說的是岱城的俚語,西屬金,顯貴;北屬水,性柔。還有童謠是這般唱的:嫁兒當嫁西村女;娶夫當娶北村郎。岱城當地說到西村的女人有出息,必有人在後面順一句西村的兒郎多賢惠。

她這是變相在稱讚初臨。

初臨一怔,紅霞漸布玉頰;慢慢垂下頭,雪頸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錯過了宋墨眼底的那抹驚豔。她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只需一低頭或是淺淺一笑,就生出許多的風情來。那些別人仿不來的,只屬於他自己的風情。

明明,非絕色。

宋墨將視線挪到初臨左手邊的繡墩上,細瞧那些精緻的雕花,紛雜的心漸漸平復,她道:“你明日收拾收拾,回家小住幾天。”知他臉皮薄,聽不得她贊他,故意讓他羞得忘了忐忑,不想自己卻著了他的道。他那種無心之舉往往最要人命。

初臨聞言猛然抬首,乍驚乍喜色初露,見宋墨臉上微泛苦色,又添了惶恐。宋墨看得分明,忖了忖,牽起自嘲一笑,待看到初臨欲離座,抹去那一笑,起身走到他面前,使了三分力將他按回座上。

“且聽我說。”宋墨收回擱在初臨肩上的手,也不知是有意無意,撩起他耳邊幾縷輕絲,微涼的指間碰到紅粉的耳垂,因做得輕悄,初臨眼神又凝定於她臉,倒也沒發現她手上的小動作。

宋墨眼底幽深漸變明朗,“過幾日,我便迎你進門,可好?”

初臨驚不得行,雙眼圓瞪,嘴來回張閉,愣是說不出一字。宋墨看得有趣,伸手抬高他的下巴,另一手扣住初臨的後腦勺,爾後以額貼額,笑意從她喉裡溢位,“初臨,可好?”見他仍是呆怔怔無法反應,抿抿唇,輕輕摩挲他的額頭,熟悉的馨香鑽入心肺,忍不住又輕笑兩聲,“初臨,可好?”又拿鼻子去碰他的鼻子,再問一遍可好。

那副自得不已的模樣,像是做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其實不過是如孩兒般的作弄而已。

劉鞏觀之,神色越發莫測,在彌修的提醒下,悄然離去。

出了二門,繞過花園的月洞門,劉鞏順手擷芳,把玩兩下,又扔進草叢裡。彌修笑呵呵道:“主子盼今日可有好些年頭了,現下得償所願,可要賞老道幾杯好茶才是。”指的是劉鞏盼宋墨走出以前的情障。

“就怕又是個禍害。”劉鞏用手帕仔細拭去指間的花汁,漫不經心地說道。

“墨王很高興呢。”

費心轉移注意力,見他誤解讓他回家小住的意思,主動上前解釋,臨了改主意兜圈作弄他,神色還那般快活……

還是那個內斂謹慎,遇事總要凝思默慮一番才會有所動作的宋墨麼?

劉鞏佇步遠眺,目光不何落在何處,“但願不是另一個容櫻。”

“主子多慮了,墨王亦言北村郎值娶。”明明是失明者,偏學人家來個極目遠眺。

彌修背在身後的右手捻指成蓮,拇指在中指指腹上轉了幾轉,突然呵笑出聲,引劉鞏側目不已。彌修也不理,自顧笑著往前走,道袍生風,鼓得讓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誰會成為另一個容櫻並不重要,聖上怕的是墨王再次用情過深。而在她看來,這是擋不了的。就連墨王自個都有所覺悟不是麼,那一苦笑,便是她明瞭舒家公子對她而言,已有多重,而其後的親暱,不正是徹底想通了的舉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