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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蓄著一汪秋水,鼻端掛著細細的汗珠,半啟半閉的雙唇含嗔含媚,往下是修長的玉頸,玲瓏的鎖骨,再往下……

她當下便有些坐不住了,只覺得連那一頭烏髮都是誘惑,重咳一聲,吩咐道:“你們也別鬧久了,梳洗一番,衣裳頭髮都理好,好生歇息。”離去的背影頗為狼狽。

原先倒也罷,自從她存了心要迎娶初臨,便覺得這是她的正夫,不同於外頭的男人,也不是尋常的侍夫,心裡越發尊重著初臨,方才窺了那寸小小春光,她覺得自個有些輕薄、唐突初臨了。

若非彌修倍誓旦旦,道他二人若不同床共寢便會如何如何,甭說初臨會不會那麼重視夜晚到底睡外間還是裡間,宋墨便是第一個不同意在沒完婚前便與初臨共宿一床的,在她看來,那仍是輕薄的行徑。

至於平日裡牽來牽去的手上動作,她倒是不覺得輕薄。又不是她主動去牽的,而男兒家臉皮薄,若她將初臨手甩開,豈不是讓他難堪?身為女人,總是要為自家夫郎留些體面的,不然他們怎麼有臉見人?

初臨待喘過氣來,歪頭蹙眉:“是我聽岔了麼?恩主最後那番話怎有些顛三倒四的?”梳理整齊了還好生歇息?那豈不是又弄亂了麼?

抬首就見小青笑得賊兮兮,衝他擠眉弄眼,“初臨爹爹,你還是早些過門的好……”

尾音拉得那叫一意味深長,待順著他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胸口處,初臨立時臊紅了臉,將小青趕下床去,背過身整好衣裳,想到宋墨方才頗不自然的動作,心裡又甜又澀。他到底對自己的出身沒多大信心,平日裡在宋墨面前端著良家公子的模樣行事,時刻注意自己不把在花樓練了幾年的舉止帶到她面前,就怕宋墨將他看輕了去。

只是,方才自己那番模樣,也不知她會不會覺得自個輕浮?

當夜二人各懷鬼胎,宋墨覺得夏季將近,這被褥應鋪得少些,初臨覺得這不知是何處的宅子,沒靜怡廂來得通風透氣。

左右睡不著,便尋話來說,可要說些什麼,他二人又犯愁了。最後還是初臨開的口。

“恩主,小青這孩子,才十一、二歲,就跟個小大人似的,怪讓人心疼的。”

宋墨將小青拿來與同齡的皇女皇孫認真對起一下,沉吟半會,反問道:“是麼?”

若說青語是天生聰慧的男兒家,那小青,便是讓生活生生歷練出來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嬉笑怒罵,都還是小心翼翼思量一番才做出來,初臨觀之,怕是對他,也是在喚他“初臨爹爹”之後,才完全卸下防心的,說的做的,再沒經過計算。

“……那孩子,該懂了都懂了,不該懂的,我瞧著也差不多都懂了。”初臨想到下午小青那賊兮兮的樣子,不禁有些頭疼。良久見宋墨沒反應,不由納悶,“恩主,您真不覺得麼?”

宋墨掂量著開口,“還算湊和吧。”頓一頓又說,“還不夠隱忍。”

初臨微瞪著眼,才十一、二歲的孩子,要怎樣做才夠得上恩主大人隱忍的標準吶?

“小孩子就該快快樂樂玩才是,沒心沒肺鬧著才是正經。”

宋墨側身盯著他看,初臨想起下午的事,也不知怎的,心裡便有些氣短,閃爍著不敢與之對視。宋墨卻似無所覺,凝注著他,“這說法倒是新鮮,我第一次見聞。”又補了一句,“誰同你說的?”

“我阿父,”初臨話裡染了幾分思念和感傷,“若有誰家夫郎竄門,撞見我們姐妹兄弟在玩,都會勸一勸讓我們幫著做工,可阿父總是攔著,說我們還小,該好好玩才是。”

宋墨心下微動,目光隱隱透露著憂心,初臨見了,忙笑了起來,撿著小時候好玩有趣的事說與她聽,宋墨自是知他的心思,淡淡一笑,承了他這個情。說著說著,便又繞回小青身上來,話裡話外的意思,便是有些擔心小青小小年輕思慮過重,恐對往後的身體有礙。

宋墨挑眉,“也不知是誰憂得過了,生生睡了三天。”

初臨委屈的扁扁嘴,道他真不知啊,定是恩主讓彌修上人動了什麼手腳,否則他哪會是一睡三天的主?

歪纏了一會,宋墨倒也承認初臨說得對,思慮過重確實不好,往後會讓小青那鬼精靈悠著點。

“那您可得記著,往後別動不動在他面前說什麼隱不隱忍的。”初臨忙追著她要保證。

宋墨看著他,突然低低一笑。她們這些人打一出生,便有人面命耳提,讓她們學著隱忍,學著如何喜怒不形於色,學了雜七雜八一大堆,偏生無人對他們說,小孩子本就該好好鬧騰,好好嬉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