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從哪鑽出的一道黑影,將某世女的衣領提起,往視窗便是一個狠甩,笑聲嘎然而止,小少年忙奔至視窗,張望一會扭頭回報,“她被人救下了。”
小臉上滿是沮喪和失望。
“下次再扔。”
女子鼻間發出一聲單音,竟像是無比贊同他的建議,然後居高臨下地睨著驚愣中的某男子,冷著聲音道,“我很髒?嗯?”
嚇得那男子直搖頭,淚光點點,雖不明事因,但見勢不妙的小少年忙將窗戶關上拴緊後,仍不放心地擋在窗前。
恩主大人,您最乾淨了,求您別跟初臨計較這無心之錯,成麼?
☆、17尋往3(修)
原是想著恩主大人不定要怎麼責罰他,不想只揮手讓那個突然閃現在身影退下,叫他繼續擦拭漬痕。
初臨很是為難。
衣上那處確實是最髒的,擦吧,免不了又……,萬一恩主大人以為他是存心的,可怎麼是好,不擦吧,不單有違主之嫌,就這麼讓恩主大人走回去,面上也不好看不是。
初臨無措地看著宋墨,“恩主……”
就見宋墨端詳他許久,輕輕搖了搖頭,“果真是個愚笨的。”然後站起身攤開雙手,“解了吧。”
初臨絕望了,恩主說得還真沒錯,他就是個愚笨的,這麼簡單的事都沒想到。
初臨巍巍站了起來,又怯怯幫宋墨默解開外衣,至一半又突然對宋墨道:“恩主,沒伺服你之前,初臨不是這麼愚笨的。”
宋墨聞言,給他一記冷眼,初臨一窒,後知後覺自個的話實在令人易產生歧義,慌亂地解釋起來,“不是那個意思,也不知怎的就突然愚笨了,與恩主無關的……”
巴巴說了一通,後頹然放棄,根本是越說越糟嘛,早知道……,初臨咬唇泫淚欲泣,早知道就不多嘴了,原想讓恩主不至於對他那般失望,不想反倒越讓她覺得愚笨了。
雖然,不明原因,但他確實是跟了恩主後,才這般愚笨的……
“恩主……”說得是哀哀切切,仿若乞留主人的棄獸。
宋墨沉默良久,終是對他發出一個單音。
“嗯。”
嗯。
旁人聽來,意味不明,費解難思,可對初臨來說,如同特赦,好似全懂得了她的意思,眉梢眼角綻出層層笑意,疊開生花。
將她的外衣解下,遞給小青,反手接過他捧著的大氅,抖開,又踮起腳尖幫她披掛繫帶,退開一步,拉了幾處皺褶,給她倒了盞新茶,方到塌上去除那些漬痕。
小青見了,不免紅了臉,絞了一會手指,跑到閉目養神的宋墨跟前,眨巴著眼睛,“恩主,小青回去幫你洗乾淨,你彆氣好不好?小青以後不會這樣了。”
初臨眼角餘光便見宋墨拿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小青見了便歡歡喜喜挨在她身邊,揪著她的衣角道:“恩主恩主,我們去看噴火好不好?”又急急尋上初臨,“噴火可好看了,初臨哥哥,是不是?”
本就是他先起的頭,方勾得這小孩如此動心,初臨配合著點頭,身子微微前傾,徵詢她的意見,“恩主,難得出來一趟,能不能帶我們去西市逛一逛?”
正說著,便有人在外頭敲門,想著或許是添茶水的店小二,初臨正欲下塌,小青已搶在前頭開了門。
卻是章歌白身旁的侍衛。
小青關上門,將她託人送來的布裹艱難地抱到桌上,憋得滿臉通紅,還不忘搖頭讓初臨別來幫忙,倒引得初臨好奇不已,送了什麼這般重?
無他,紋銀,白花花齊整整的二百五十兩。
初臨和小青圍著它們目露痴迷,他們幾時見過這麼多的銀子哎,雖是數了兩遍,可他們還是忍不住又數了起來,好似數著數著,能數多一塊……
剛數到一百二十八兩,眼前就一黑,也就眨眼的工夫,桌面上已空空如也,正想驚呼,就對上自家恩主冷冽的眼神。
初臨視線往下滑,落在宋墨搭在桌子邊沿的手,食指微微彎曲,他心中就一抖縮,恩主大人,不會又讓人去扔世女了吧?萬一這回沒人接住,可怎麼是好?
對上她的神色,這樣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其實世女也是自找的吧,怎麼就送這個額數呢?初臨在心裡嘀咕個沒完,卻是回塌上繼續手上的活兒,嗯,邊惦念那突飛的白花花銀子。
“恩主恩主,你怎的讓人將錢給壞蛋世女送回去呢?”
“你想要?”
聽她這麼問小青,初臨偏頭看過去,就見小青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