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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妙,爬起來邊逃邊嚷:“好小子,有種的不要走,等爺去叫人來。”一夥人跟著一溜煙走了。

袁崇煥聽姑娘是關外口音,羅立閒事管得好。擠身進去,一看,這姑娘雖是蓬首破衫,卻是平頭正臉,楚楚可憐。動了惻隱之心,說道:“十兩銀子不貴,我買了。羅立回去拿銀子來。”

眾圍觀的人見買主是個官家模樣的人,都嘖嘖稱道:“這姑娘遇到好人了。”

“天赦,你在此地不要走,等羅立取銀子來,就與他幫姑娘把喪事辦了。”說罷,獨自牽馬走了。

傍晚,天赦與羅立灰頭土臉地回來了,身後跟著拿包袱的那個姑娘。姑娘一進門未等開口就撲通跪倒袁崇煥腳下,嗚咽道:“恩公……”話說不出來,哽咽著飲泣。

“起來,起來好說話嘛。天赦羅立事情辦完了?”

“老爺,我們將銀子交給姑娘,跟了她去償清小客棧的房飯錢,又買了口棺木,僱了土工,將她老孃入殮,又抬到郊外埋了,一直到現在才回來。”天赦一口氣說罷,羅立接著說:“聽小客棧的掌櫃說,下午那個混混,是街上有名的地痞流氓,靠了魏公公司帳劉通的庇護,專在街面上瞎吃橫拿,今日吃了虧,要我們多些提防。”

天赦接著說:“姑娘要跟我們回來,說是老爺買了她,就是老爺的人。好說歹說勸她回去總是不肯,那不是,跟著來了。”

袁崇煥猜想他們兩個人看姑娘可憐,不便硬阻攔她進屋的就說:“姑娘你可以自便回家去,不要跪了,起來嘛。”袁崇煥示意天赦拉姑娘起來。天赦覺得不便,跟著說:“你起身罷。”

姑娘頭微微昂起,挺起身說道:“恩公,咱隨父母從遼陽逃進關內,路上父親丟下咱娘女死了,好容易到了京師,母親又生病死了。丟下咱一個人怎麼辦?恩公要我回家去,哪裡是咱的家,咱是無家可歸了。恩公收下咱吧,做狗做馬都願意。”說到傷心處,嗚嗚的哭了起來,一時淚珠滿面,雙肩聳動不止。

天赦和羅立都呆立著,瞧定袁崇煥不做聲。袁崇煥眉梢微皺:“我不曾買您,只是濟助你,你還是自由身。回去吧,將來有錢還我好了。”

姑娘高低跪著,淚珠滿面的哭:“咱不,咱不嘛。”

袁崇煥一時沒有主意,眼怔怔的瞧著姑娘,心裡想:“一個婦道人家,留在這裡算什麼!”自言自語道:“不方便,不方便。”

那姑娘又挺直身子說:“恩公有什麼不方便的,燒煮縫漿三個爺們不靠咱女子怎行,恩公,你們總不能長期這樣生活的呀!”

“這話也是,我和羅立服侍老爺總是笨手笨腳。鋪床疊被,一日三餐,有個婦道人家供使喚確實方便。”天赦大膽順著姑娘口氣說話。袁崇煥睃了他一眼。

“你姓什麼?有名字沒有?”袁崇煥有些鬆動了。

“咱姓李,小名叫環兒。因世亂尚未聘人”,姑娘臉一紅,“咱是二十歲,屬雞的。”

“唉,那就先在我們這裡住下吧,天赦明日請掌櫃的購些針線布來,給環兒用。”袁崇煥終於鬆口。

第二天響午光景,吳掌櫃進屋來說:“稟老爺,宮裡魏公公家的劉老爺來拜訪。”袁崇煥詫異道:“素昧平生,來幹什麼?”吳掌櫃陪笑說:“他由胡四陪來的,也就是昨天街上施橫的人。”正說著,忽聽外面有人高聲嚷道:“那個姓袁的住在哪裡,咱家劉老爺來了。”

羅立一聽是胡四嗓子,搶先掀簾躍出。袁崇煥緩步踱出,目光四射,見胡四背後還站著二個護院模樣的彪形大漢。中間擁著一個,年約四十來歲,白胖臉,鼠目,紫紅色矮鼻子,頭戴六合一統帽,玄色錦緞風帽,身披紫貂大氅,活象玩童們堆的雪人,他冷眼瞧定袁崇煥。袁天赦跟著出屋,瞧見來人如此模樣,幾乎要笑出聲來。

袁崇煥暗忖這人定是那個混混請來的,或許就是劉通,我得教訓教訓他管教門下不嚴。此地是天子腳下,難道不怕王法了麼?

來人正是劉通。他見袁崇煥雖穿便服,眉目間有官家氣度,目光四射,緩步踱來。他久在宦海內混,閱人頗多,心內責怪胡四說的不確,這人不是普通買賣人,懊悔來到這裡,心裡有幾分氣餒,既來之,只能硬著頭皮挺了。

袁天赦開口:“哪位是姓劉的,我們老爺就在這裡,有話請說。”

此時劉通一拱手:“袁老爺臺甫,在哪裡高就,失敬得很。在下劉通特來請教。”

“不敢,有話請說。”

“是件小事,門下胡四說有件婦女欠債的事,牽涉到這兒。胡四你將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