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半響,忍不住笑出聲來。
張嫣惱羞成怒,回頭狠狠瞪他,“你笑什麼?”
剛剛劉盈出去的時候,她獨自一人留在洞中,覺得身子黏膩不大舒服,翻了個身,慵懶的睜開眼睛,陡然撞見一雙黑黝黝的眸子,吃了一驚,兩廂裡呆怔數秒,張嫣凝神看,竟是一隻不知什麼地方鑽出來的野雞,不由發出一聲尖叫。那隻野雞似乎被她的尖叫聲嚇到,也咯咯叫喚一聲,飛快撲稜稜張著翅膀飛走。
山中的野雞可能是因在山中長大,不知道懼人,也不知道在一旁待了多久,張嫣只要想著剛剛的一場春宮竟被這隻小東西給看光了,一張粉面不由乍青乍白。
“好了好了,”劉盈笑著安撫她道,“不過是一隻什麼都不懂的野雞罷了。你別太在意了。”
“哼,”張嫣橫了他一眼道,“也不知道那隻野雞是公的是母的,你便這樣說罷。”
劉盈想及那隻野雞的性別,不由得一張臉也變的鐵青起來。
張嫣梳洗完畢,扶著劉盈的胳膊起身,只覺得腳步微微趔趄,緩了一緩,便漸漸恢復過來。抬頭道,“持已,我們該回去了。”
該回去了。
豐沛鄉野風情雖然迷人,但已經是劉氏拋在身後太久的東西,可以偶爾沉醉,卻不能再以之為家園。
而他們如今的家園,早已不在江南,而是在潼關以西,在那八百里關中沃野之地,在大漢的京城長安,那座有未央美名的宮殿。
——第四卷:滿目河山空念遠完結
(注:本段不算字數)淚水,撒花,折騰了我們這麼久的第四卷正文終於結束了。有一種熱淚盈眶的衝動,我可以說,真不容易麼?
這一章的H卡了我很久很久,真心想跳了算了,但它並不是一場單純H,有一定的劇情意義,實在省不掉。只好吭哧吭哧的寫下來。
關於呂后的一段,也是交待一下呂后之前放過張嫣的另一方面原因。她自知身體不好,不願除了阿嫣,自己再病死了,讓劉盈一個人孤家寡人的活下去。這也是一個母親對兒子的愛心吧。我想象中的呂后,會為了孃家做一些事情,但也會為了唯一的兒子最後放棄。不補上這一條,呂后就顯得太疲軟了,不是完整的呂雉形象。
之前在文件上理了一下第五卷(最後一卷)的大綱,發現任務不算輕也不算重,也沒有太多糾結的內容。總之,這篇小說不會寫的超過一年天數的章數(吧?)。
下一卷再見,偶會盡快把下一卷第一章趕出來的,話說,醞釀很久的小包子也該出場了,以上。
二九七:再孕
自那一次“中夜出行”之後,劉盈又在沛郡盤桓了半月,直到撫慰完豐沛父老,又曉諭沛郡附近的藩王吳王劉濞、齊王劉興居、代王劉恆、硃虛王劉章、濟北王劉志等人,終於啟程回返關中。
這時候天氣已經十分炎熱了,天子騎駕滷薄護持著帝后御車一路向西北關中而行,小半個月後進了潼關,在集靈宮停駐,取離宮存冰以消暑熱。潼關北臨黃河,黃河鯉魚天下聞名,宮中廚子便將新鮮的黃河鯉魚切成一片片的魚膾,輔以鮮美蘸料,奉了上來。
劉盈笑著對張嫣道,“上次你路過的時候沒有嘗,聽說這黃河膾魚是潼關一絕呢。”
“是麼?”張嫣笑道,“那我可要好好嚐嚐。”接過一旁石楠遞上來的象牙箸,夾了一片魚膾,見魚片切的極薄,呈現出一種透明質地,肉澤豐腴仿若銀雪,令人賞心悅目,讚了一句,“倒真是不錯。”在蘸碟中涮了醬,遞到唇邊,忽覺一股鬱氣從自己胃中泛了上來,連忙丟下手中牙箸,“哇”的一聲,伸手捂唇欲乾嘔。
劉盈吃了一驚,“阿嫣,你怎麼了?”
“這魚有點腥。”張嫣道。
“腥?”劉盈愕然道,“不會呀。”回頭吩咐道,“讓馮御醫馬上過來。”
隨駕御醫馮術凝神靜氣聽著自己手下走動的脈象,診了又診,只怕自己聽錯了。但皇后娘娘腕上這脈象流利,隱有走珠之勢,雖不太明顯,卻實實在在是有孕之象啊
“馮御醫,”一旁劉盈見他的面上神色變幻不定,不由一顆心提起來,問道,“皇后娘娘的身體可有問題?”
馮御醫放下微微顫抖的手腕,皇后娘娘腹中這個孩子對於如今的大漢的重要意義,他是再清楚不過了。陛下年已三十,膝下猶虛,此時皇后娘娘再度孕子,只要生下的是個男孩,大漢帝國便算是後繼有人了。猛然起身,立在殿中跪下,朝劉盈再拜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皇后娘娘這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