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扔的遠遠地置之不理了,轉而想著要怎麼在不激怒師父的前提下把師父的記憶磨回來。
“師……安前輩,我對您沒有任何敵意,也並不想耍任何花招,真的,我只是想和您說幾句話而已,我可以立下心誓為證。”寧夏初不以為意的抹了一下脖子,將血痕拭去,先是回頭安撫了一下因為自己受傷而顯得很是躁動的小夥伴們,讓他們千萬不要輕舉妄動,然後再誠懇的對著安於淵開口道,為了拉近距離,他還特意選用了“前輩”這個稱呼,雖然怎麼用都有些繞口。
這明明是曾經夏輕歸和林玉墨他們對於師父的專有稱呼嘛!
——他果然還是最習慣“師父”這個詞。
安於淵聞言一怔。修士以自己的道心起誓即為心誓。這種情況下,修士是完全不可能違背自己誓言的,因為沒有人會拿自己的道心開玩笑,失了道心,也就是絕了自己的未來的修真之路。喬無念願意立下此誓,態度上確實是誠意滿滿。
……更何況安於淵從原著中也知道,這個主角雖然頗有些小聰明,但是也是一個很正面的人物,不說一言九鼎吧,至少也是言出必行,絕不會出爾反爾。
所以他現在既然敢這麼說,那就不是假的。
安於淵抿著唇點了點頭,卻沒有真的要求他立下心誓,也沒有按照寧夏初請求的那樣走遠點,而是思索了一下依照“安於淵”的性格此時應該如何應對以後,依舊站在原地,一揮手佈下了一個隔音結界,微微低頭冷冷地注視著喬無念道:“現在你可以說了。”
冰冷又霸道。
直到此時,他強行挾制喬無念的動作也沒有收回,當然,寧夏初也樂得他不收回,這樣他才能繼續“被迫”的黏在師父的身上。
寧夏初仰頭看著那近在咫尺的薄唇,明知道此時不應該,還是忍不住生起了些許曖昧的綺念來,他趕緊轉移關注點,胡思亂想著把思緒扯開,暗搓搓的想著他家師父真是可愛,從前這副硬裝出來的“冷酷”樣子他就熟悉異常,沒想到現在到了另一個世界失去了記憶,師父的表現還是一如從前般的……咳,“蹩腳”。
……雖然師父或許還自以為自己演的不錯吧。
於演繹一道上,尤其是有關怎麼演繹一個壞人上面,師父大概不管歷練了多少回,都還是成功不了的。
天賦擺在那裡,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寧夏初收回自己的思緒,就著仰頭的模樣輕輕對著安於淵喚了一聲“師父”。
他的聲音並不綿軟,是清朗的少年音色,帶著滿滿的活力,這一聲裡面也並不蘊含著撒嬌的意味,而就像是每日清晨或者晚上臨睡前日常的那一句問安般尋常,但是其中蘊含的滿滿的信任和仰慕、尤其是那份想念卻讓人心都驀然軟了起來。
安於淵心中震動,制著喬無念的手都不由得一顫,他眉頭深鎖脫口而出一句:“荒唐!”他唯一的徒弟明明是武章然,從小被他帶回教中養大的武章然,喬無念這個主角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竟想要認一個便宜師父回來。
他倒不怕自己真的將錯就錯以師父的名義命他自戕?修真界正統的教派都很講究師徒之間的尊卑,師父對於徒弟而言當真如“父親”般威嚴,一個忤逆的帽子壓下來,徒弟是半點辯解的空間都沒有的。
認他這反派做師父,豈不和認賊作父一個道理?
然而真的荒唐嗎?安於淵覺得心底有一個微小的聲音若有若無的正在反駁著。
他正在猶疑之際,寧夏初猶嫌不夠似的加了一把火:“師父,我是喬無念,但我更是寧夏初。您真的對我就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
我們明明是締結了一生之約的師徒和道侶,這世上再也沒有人能比我與你更親密,您真的捨得在腦海中一點空間都不給我留嗎?
寧夏初……夏初!安於淵之前對於自己剛醒來時不自覺喚出的這個名字格外介懷,因此這時他立即就想了起來,看著喬無念的眼神也再不是之前的冰冷而毫無波動。
喬無念——或者說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他到底是誰?
難道他也並不是真正的主角?而是那個什麼寧夏初?
是了,曾經喬無念的眼神裡是獨屬於少年人的青澀與堅毅,甚至還有些陰鬱的執拗,但現在站於自己面前的這一個,雖然依舊是年輕的軀體,但是他的眼神裡卻明顯多了些什麼更深邃的東西,那是隻有閱歷才能贈的寶物,這是他再怎麼嬉皮笑臉之下也掩飾不住的。
更何況真正的喬無念的性格也遠沒有他演出來的這樣“天真活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