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在腦子裡爆裂,嘭的一聲。
呼吸混亂,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想要推開他,又覺得無能為力。
曾經對我,他那樣溫柔,溫柔地好似寶貝一件瓷器,生怕磕了碰了碎了。
如今溫柔不再,我竟依舊毫無抵抗的能力。
只是瞪著一雙眼睛,手足無措,心砰砰跳的厲害。
終於,他放開我,氣息凌亂,眼底有種不確定的茫然。
然後伸出手,輕輕滑過我已經紅腫的嘴唇,聲音有些嘶啞,卻絲毫不忘記戲謔地笑,“味道似乎不錯呢,錢淺,你可真是隻妖精,一隻讓人忍不住想要蹂躪的妖精。”
心底一片冰涼,幾乎是下意識地,我抬手,狠狠甩過去一個巴掌,“方初,你別太過分。”
他愣怔,摸了摸被我打的發紅的臉頰,保持側頭的姿勢,“過分?這樣你就覺得過分?錢淺,你究竟知不知道什麼才叫過分?”
我狠狠推開他,轉身出廚房,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下來,聲音僵硬,“方初,不要逼我,如果我瘋了,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離開的時候手指都在顫抖。
如此……狼狽不堪。
原來他恨我,真的已經到了這種程度。
對於方初的恨,我竟如此無力。
被人恨真的不會掉一塊肉斷一根骨頭嗎?為什麼這個時候我竟覺得自己好像全身的骨頭都要散掉一樣?
抬手緊緊覆在臉上,彷彿一切都陷入黑暗。
黑暗中,沒有光明。
第 31 章
我是哭著從夢中醒來的。
凌晨三點,夜色濃重,枕邊盡溼。
胸口好似被堵了千斤重石,憋悶地喘不過氣。
疼痛的感覺如此強烈如此清晰,清晰的好似之前六年中每個噩夢纏身的夜晚。
還是忘不掉啊。
從前那段疼痛的日子,那種暗無天日的蒼白無力,真實的就好像發生在昨天。
從來都是被人看做瀟灑,可是誰又知道那瀟灑背後的自己,這些年究竟怎樣過來?
負罪,愧疚,灰暗,沒有希望。
我以為一場夢做了六年已經足夠長,我可以醒,也有能力醒來,結果,全不是那麼回事兒。
為什麼呢?
為什麼我辛辛苦苦建設起來的防備會如此脆弱不堪?
為什麼,當別人指責我的時候,還是會莫名其妙地覺得疼痛?
果然……還是不夠強大嗎?
口乾舌燥,爬起來下樓找水,方初房間裡透出微弱燈光。
他也沒睡嗎?
原來恨一個人恨到極致,也是會失眠的。
灌一大杯冰水,就手點支菸。
輕煙繚繞,午夜的靜寂裡,空曠的不真實。
輕嘆一聲。
身後有輕微響動,回頭,方初抄著睡衣口袋歪著腦袋站在樓梯口,額髮斜垂,領口微敞,慵懶動人。
這些年他就是這樣吸引大批的女人前仆後繼的嗎?
六年過去,方初,已經成長為如此有魅力的男人。
卻已經不再是我的。
他勾了勾嘴角,聲音帶了點小小的喑啞,“怎麼,睡不著?”
我一動不動。
他一步步走下來,“錢淺,我也睡不著呢。”
我彈了彈菸灰,有些心不在焉,“是嗎?”
方初在我面前站定,頭微微探過來,邪肆地笑,“可不是?我一直在回味之前的那個吻,回味著回味著就睡不著了,孤枕難眠的滋味,真不好受。”
他的氣息撲在我臉上,我感覺自己心跳失速。
不自在地別開臉,我極力讓自己平靜,“方初,我們不玩這個。”
“不玩這個?”他狀似咀嚼我的話,“不玩這個,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可以玩?難道玩感情?你有嗎?”
我看著他,“方初,六年了,就那麼點破事兒,你至於嗎?”
“那麼點破事兒?你說得真輕巧。”
我攤著手,“你不是就想反過來甩我一次嗎?好啊,明天我就告訴全世界,我錢淺一直愛著你,非你不可,然後你挑個最激烈的方式甩我一次如何?你也不用顧忌我的面子,大可以做的漂漂亮亮的,讓全世界都知道我錢淺究竟有多不是個東西,多死纏爛打多不要臉。我沒什麼所謂的,反正第三者也轟轟烈烈的做了,不在乎再被罵一回。”
他定定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