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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他不安分地掙扎,“不,我不進去。”

“方初,別任性。”

他垂著頭,眼皮不停打架,嘟嘟囔囔說著什麼,仔細辨認方才聽清,他說錢淺,你欠我的。

我嘆息一聲,伸手穿到他腋下,扶他起來,他居然不再掙扎,昏昏沉沉把頭靠在我肩上,不知是不是錯覺,我好似聽到他在嘆息。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到樓上他住過一晚的房間,他閉著眼,嘴唇緊抿,眉頭皺成川字,看上去很不'炫'舒'書'服'網'。

幫他脫掉外套,蓋好被子,想了想,去洗手間洗條毛巾把他的臉脖子手指仔細擦了一遍,倒杯清水放在他床頭,拉好窗簾,才關了燈出去。

回到房間趴在床上,幾乎脫力,額頭上全是汗,不知是不是折騰的太久太累,很快便睡過去,連被子都忘了蓋。

第 22 章

我是被瘋狂地拍門聲給吵醒的。

頭昏昏沉沉,喉嚨裡堵得厲害,眼前金星直冒,我踩著棉花團下床,頂著一頭鳥窩下樓開門。

王路正拍門的姿勢收不住,一下子撲進來,撞得我一陣搖晃,霎時天旋地轉。

伴著他的尖叫,我跌在地上,失去意識。

估計是昨晚從實驗室匆忙趕回來出太多汗又在門口折騰半天吹了風,所以發燒。

忽冷忽熱,渾身黏膩,我不停發夢,亂糟糟的,很多很雜很亂的夢境,發生過沒發生過的,一股腦全部壓下來,讓我在黑暗的意識裡,覺得窒息。

夢裡我看到方初,他兇巴巴地對我說,錢淺,別說的那麼好聽,你就是欠我,就是欠我,你欠我一輩子,別想還得清。

我張口結舌,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根本吐不出一個字。

然後就在我想要上前拉他的手的時候,眼前卻突然跳出吳瓊他媽媽的臉,那個向來優雅的女人面目猙獰地對我叫囂,“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想折磨我兒子一輩子嗎?想都不要想。我兒子現在很好,他可以娶妻生子,他很幸福,你最好能滾多遠滾多遠。”

然後吳瓊在前方不遠地地方輕輕回頭對住我笑,他說錢淺,不好意思,你挖得坑你自己待在裡面好了,我已經不介意了,我也忘記你給我的疼痛了,我有了老婆兒子,如果我心情好,不介意孩子叫你一聲阿姨。瞧,你都當了阿姨了,你老了,你真的老了,已經沒有了輕狂驕傲的資本。

我神色慌亂,不停搖手。

不不不,不要這樣對我,我已經沒有了一切,為什麼你們還要這樣對我?

我做錯什麼?

我做錯什麼你們都要避我如避蛇蠍?

吳瓊家的老女人跳出來,扯著我的衣領,“你做錯什麼?你說你做錯什麼?你這個禍害,你這個妖精,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我掙扎,拼命地揮手想要推開她,可她扯得我那麼用力,我掙不開,我沒有法子掙開。

讓人絕望。

絕望的窒息。

眼淚緩緩滑下眼角,落在耳邊髮絲裡,冰涼。

身後有人輕輕抱住我,溫柔地拍我的背,聲音輕緩柔和,“別怕,錢淺,你還有我,不管發生什麼,至少我一直在這裡,我一直在。”

是肖兒。

呵,是肖兒。

肖兒說錢淺別怕,沒關係,不管發生什麼,你至少還有我,還有九九,我們一直陪在你身邊。

心出奇地安定下來,周圍那些猙獰地面孔瞬間消失。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寧靜祥和,安安穩穩睡過去。

睡夢中有人一直握著我的手,那手掌溫厚,讓人安心。

第 23 章

我在醫院住了兩天,兩天來,方初一直沒有出現,不能不說,我有一點小小失望。

我知道我不該失望,但情緒這東西有時候根本不由人,我想,或者我在期望得到他的原諒。

當他醉酒後還心心念念嘟囔著錢淺我討厭你你欠我的時候,其實我在心裡是很難受的。

我說我不在乎別人恨我,因為恨我的人本來就已經很多。

可潛意識裡,我還是希望那恨我的人裡,不包括方初。

我是個矛盾的人,希望他恨我,因為恨就證明記得,可一旦他真的說出來,我又無可抑制的難過。

可是沒關係,這些年對我來說,難過一早已經成為習慣。

再大的打擊都(炫)經(書)歷(網)過,也不差加多一個。

出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