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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痛快了後她問我,“吳瓊的事真的過去了是吧?”
我笑,“小丫頭,我沒事了。”
她長吐口氣,然後舊話重提,“沒事了就好,既然沒事了,考慮下回A市吧?”
“相信我,我真的會認真考慮。”
肖兒和鳳九總說我喜歡在這個問題上敷衍他們。
其實我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有意。
我不是想敷衍他們,只是人一旦擁有了一些東西之後,想要徹底放下,並不容易。
我的世界裡,不只是有感情這一種東西。
只是感情這東西讓人顯得脆弱,人們總是容易看到別人脆弱的地方。
或者說,作為朋友,他們往往只看到我的生活,我的感情,我的脆弱。
事實上,我的大部分生活內容,是我的工作,而我最多的心理支撐,也是我的工作。
不可能有人會一生陪你,那麼寂寞總會滲入生活。
是讓寂寞成為享受,還是慢慢變成習慣,差別太大。
我一直希望,我可以不只是被動去習慣。
這幾天一直悶頭在醫院實驗室,出了實驗室,大多時間也都是用來陪病人,對於外間新聞,基本是失去了全部感覺。
結束了附院的工作,馬上要去療養院的時候,來送我們過去的人,是王路。
趁著沒人,他突然拉住我,“喂,初初到底在搞什麼鬼?怎麼鬧得全城都跟著沸沸揚揚?”
“啊?”
我知道我的表情很傻。
他一副被我打敗的表情,“你不是吧?難不成您老真的兩耳不聞窗外事了?這幾天打你手機一直提示不在服務區,我當你被外星人擄走了呢。”
“啊,我手機摔壞了。”
“壞了你就不能再買個新的?張老頭不給你發錢?至於讓你窮的連部手機都買不起?”
我一本正經,“張老頭真的不給我發錢,我的工資是賓州那邊發。”
“你別跟我抬槓,你真不知道初初在幹嗎?”
我斜他一眼,“路路,我和他現在怎樣,你不是一清二楚?怎麼莫名其妙又跑來問我這種問題?你真的很期待我抽你嗎?”
“嘿,我這不是關心你嗎?初初搞得動靜太大了,我怕到時候大傢伙真的被他弄得下不來臺,這孩子太任性了。”
“一把年紀還任性,也不嫌幼稚。”
“是挺幼稚的,不過錢淺,我覺得吧,他平時不這樣的,真的,我認識他這麼多年,他就只有在遇到跟你有關的事情的時候才這麼白痴,別的時候,那多雷厲風行一孩子啊。”
“那我是應該說謝謝還是要表示遺憾?”
他嘻嘻笑,“別這麼無情嘛。”
“我不是無情,我只是無話可說罷了。你不覺得他若真的把事情搞到不可收拾了,只會更糟糕?我幫不到他。”
王路看著我,愣了好半天,“錢淺,你這種表情,都讓我替初初感到絕望了。”
“絕望點好,絕處逢生嘛,在這裡絕望了,說不準就在另一個地方發現了希望,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餘地了。”
其實連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我和方初之間,到底還要不要有餘地。
吳瓊的一句祝我幸福讓我豁然開朗。
可是倘若方初也對我說錢淺祝你幸福的話,我又會是什麼感覺?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我只是,不想跟他再有更多糾纏。
亂就讓它更亂一點,然後一刀徹底切斷。
從此你是你,我是我,我們各有各的生活。
方初,我只是想,讓自己不要欠你。
這個時候,我真的不再欠你。
方初的新聞的確鬧得沸沸揚揚,報紙,雜誌,娛樂新聞,只要跟八卦有關的,似乎都在寫這個事兒。
無外乎是方家少爺高調的訂婚後,馬上就又高調宣佈,他要解除婚約。
接下來記者再追問,他便始終微笑不語,搞得像個蒙娜麗莎。
李夢一直沒有回應。
記者接連拍到無數有關兩人各自的生活照,一個花天酒地,一個黯然神傷。
真搞得像是大明星的私生活曝光記。
這兩個人也算是能耐了,周慧敏和倪震的轟動效果也不過就這樣吧?
而很不幸的,我在那些大肆炒作的文章裡,看到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