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你的黯然銷魂掌嗎?”
鳳九呆住,好半天才回神,一下子跳起來把我抱在懷裡,兩條細細的白胳膊勒得我死緊,“錢淺,錢淺,真的是你?你回來了?”
“嗯嗯,是我,真的是我,不信你掐一下自己。”
她眼淚都下來,“死人,回來幹嘛不提前告訴我?我好去接你。”
“不是為了給你驚喜?怎樣,是不是驚到了?有沒有喜?”
她捶我,“你才有喜。”
“哦哦,九九小朋友,你思想不純潔哦。”
肖慰笑得兩眼彎彎,“你們兩隻猴子,能不能老實點坐下?當我透明是不是?”
我揶揄他,“怎麼可能?你這麼大一隻擺著,我想當你透明實在有難度。”
鳳九緊緊拉著我,上下左右打量,“氣色不錯,看來你過得很好。”
“除了看不到你們,一切都很好。”
“這我就放心了,這幾年你在外面,真是讓人牽腸掛肚,錢淺,你沒良心,都不回來看我。”
“這不是回來了?”
“要不要過來跟我住?是不是這次就不走了?回來找工作嗎?你學心理,要不要開一家心理診所?開吧開吧,小薇薇現在天天犯病,正好你給他治治。”
“肖兒犯什麼病?不會是抑鬱吧?”
“他多動,行為詭異,好色濫情,變態無良。”
肖慰虎著臉,“我調戲你了嗎?幹嘛把我說得這麼不堪?我不就是換女朋友換的勤了點?你好到哪去?”
鳳九瞪他一眼,轉頭殷勤地看我,“是不是真的不走了?跟我住吧,我自己一個人很無聊。”
“我是回來參加A大課題研究,為期六個月,六個月後還回去,A大給我準備了住處和實驗室,住學校裡方便些。”
她嘟著嘴,“你不是吧?就住六個月?還要走?你是不是太沒良心了?”
“這臺詞王路今天已經用過了。”
肖慰插嘴,“對哦,王路現在在A大混,他負責接待你嗎?”
“嗯,那孩子跟個話癆似的,不停折磨我的耳朵。”
“他還好些,若換做肖兒,你就考慮直接把耳朵切掉好了。”
“去你的,A市裡誰人不知道我肖慰酷?也就你們倆吧,不拿我當回事。”
“不拿你當回事你這尾巴都翹上天了,若我們倆也把你當祖宗供著,這地球還有你落腳的地兒嗎?你早飛了。”
肖慰只是笑,抬手揉了揉我的頭髮,“錢淺,能再和你坐在一起吃飯,真好。”
鳳九也紅著眼睛,“錢淺,我以為這輩子你都不會再回來。”
我垂頭,半晌開口,“吳瓊他,還好吧?”
鳳九愣了一下,“錢淺,你沒必要繼續自責。”
“沒有,我只是想確定一下,他是不是過的好。”
肖慰嘆息,“他很好,前年結得婚,兒子已經兩歲。”
“那就好,我也就放心了。”
鳳九眨眼,“都過去了。”
“是,都過去了,若他也解開了心結,我就再沒有什麼不能放下。”
“你當年改學心理,是不是因為他?”
“也不全是,我自己心理也有隱患,學這個專業,更多的是為自己。”
我的確主要是為自己。
那時候整個人接近崩潰邊緣,我需要給自己一個出口。
離開這個地方是最好的選擇,而學心理,是想給自己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去看阿姨了嗎?”
“還沒有,下飛機才幾個小時,還沒抽出時間。”
“去看看吧,我想阿姨她,一定也很想你。”
是嗎?她也會想我?
若她哪怕還有一丁點在意我,就不會那麼決絕地丟下我不顧。
在我最脆弱的時候,她拋棄我,連個挽回的機會都不給。
可是有什麼關係?
沒有她,這些年我一樣過的很好。
她選擇那種方式讓自己解脫,我也一樣可以讓自己解脫。
只是,我比她勇敢,因為她選擇的方式是死亡,而我,選擇重生。
我媽自殺的時候我大三,那時候我正守在醫院吳瓊的病房裡。
是肖慰打電話給我。
他說錢淺你撐住,聽我說,阿姨她去了,是自殺,沒來得及送到醫院已經斷氣。
我的世界瞬間便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