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他再向原路潛回,直趨君山秀士的船尾,先藏身在隔鄰貨船的後艄,正想潛下船底,忽聽君山秀士前艙面的守衛向後艄低喝道:“船底有人,小心了。”
接著,黑影連閃,兩舷滑下了八名大漢,悄然投入水中,船上的潛龍隊出動了。
前艙有人出現,後艙面出現了君山秀士和毒王。
秋嵐心中一勸,頓蔭退意,黑夜中水底有動靜,水性再強的人,也不易將來人擒住,先前來的兩個人當然不是庸手,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怕不早就溜之大吉了?用不著留在這兒了。
他正待退走,突覺腳下水勢有異,有人在半尺之內潛泳。他下假思索,立即潛入水中。不錯兩個黑影在尺外向上游潛游。
他雙手疾伸,半分不差,一手一個握住了兩隻腳掌,是大腳板,而不是三寸金蓮。不是金四娘,他不願管閒事,立即放手。
兩個黑影大驚,火速轉身應敵,拔出匕首猛地戮出,但不見有人。
兩人是江南浪子和玉面郎君,一刀落空,立即向下潛,急急溜走。
秋嵐升上水面,聽到後士的君山秀土低吼:“再下去幾個人,務必擒住這些膽大包天的蠢東西。”
秋嵐忍不住介面道:“人已經溜走了,追不上啦!黑夜裡水中追人,談何容易?那兩個傢伙水性相當了得呢!”
“你是誰?”君山秀士喝問。
毒王哈哈笑,介面道:“是痛打豹面乞婆的人。老弟,何不上船一敘?老朽姓周名起潛,人稱我毒王,專誠請老弟上船小坐。”
秋嵐心中一動,毒王,老天!也許這一輩子和毒藥打交道的人,有藥解蠱毒哩!想不到今晚不期而遇,豈可錯過?雖則金四娘已告訴了笑彌勒,說毒王也無法可施,但他仍想碰碰運氣。他突然身軀上升,雙足一點貨船的尾舵,斜飛而起,輕靈地落在毒王身前,行禮笑道:“久聞前輩大名,如雷貫耳,今晚得睹尊顏,三生有幸。”他轉向君山秀士,抱拳道:“這位定是湖庭君山秀士。”
“兄弟荀飛鴻。呵呵!老弟,幸會,幸會。”君山秀土回禮笑答,態度極為友好。
毒王也呵呵朗笑,說:“聽巴山蒼猿的人說,老弟定是他們所說的飛龍秋雷了。”
秋嵐還未回答,君山秀土介面道:“閒話少說,請到艙中待茶。老弟,別伯,我這船象是金城湯池,任何人也休想在這幾撤野。請。”
“打擾寶舟,苟兄包函一二。”秋嵐客氣地說。
“好說好說,好不容易才請到老弟的大駕哩!”
秋嵐沒有留意君山秀土話中的含義,隨著兩人進入前艙。由於君山秀士的留客,未能及早監視,幾乎令秋嵐抱恨終生。
金四娘和秋雷在這片刻的空隙中,從東面悄然接近了碼頭。
東碼頭全是上航的船隻,兩人並不知道,找到一艘中型客船,三不管掩入內艙,由金四娘把風,秋雷入艙制伏船夥計。
相當巧,這艘船是專走夷陵州和重慶府的客船,大部分的客人在夔府登岸,至重慶府的客人不足十名,因此十分清靜,載重甚輕,正符合秋雷的要求。兩人先將船夥計嚴加看管,先不動聲色,安然度過一宵。
君山秀士肅客入艙,侍女奉上香茗,賓主還未交談,潛龍隊的何統領入艙登上在船底得來的分水鉤。
君山秀士只略加審看,交還何統領笑道:“巴山蒼猿按理他該報復,但只派一兩個人來,大有可疑。再說,目前他自顧不暇,依然不忘派人前來送死,大出常情之外。總之,這兩個人的來意,令人懷疑,但人已走了,無法追究,咱們先按兵不動,靜觀其變。今晚諸位辛苦些,小心一些。”
何統領應諾著走了,艙中賓主客套一番,然後開啟話題。
君山秀士爽朗地說:“午間在下方抵夔府,打聽得結果,只知巴山蒼猿正全力對付一劍三奇與老弟臺金四娘,內情卻無法瞭然。但由江上纏鬥的情形看來,老弟似乎在逃避;在下委實百思莫解。以老弟崛起的江湖大名與金四孃的聲譽,為何怕那區區跳樑小醜巴山蒼猿?”
秋嵐有所求而來,不得不用些小計謀,將錯就錯地說:“一言難盡,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的,好漢也怕人多,只好避之為上。”
“老弟,不是我說你,你已在江湖闖出了名頭,許州高手雲集,為何在江湖行走闖蕩期間,不帶些伴當!未免大大的失策。目下老弟有何打算?”
“下湖廣,何必和陶當家計較。”秋嵐不介意地答。
“金四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