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寒在原地站了兩秒,忽然意識到,也許自己是被這個無人機劫持,驅趕到了這裡。
如果它真要殺她,她根本跑不出地鐵站。
這附近損毀的相對不那麼嚴重,路邊有棟樓被炸得還剩三層,裂了幾道大縫。
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的黑人,穿磨白牛仔服,正倚著牆向她打招呼:“Hi。”無人機向她飛來,槍口抵在了太陽穴上。
“……”還真是劫持啊。
但總比被機器人劫持好一些。
融寒自我安慰。反正她最習慣苦中尋樂。
她識趣地跟著黑人,走進這個危房的樓道,上旋轉臺階到二樓。
這裡門窗似乎都被炸燬了,歪斜倒塌,融寒總懷疑他們隨時可能被活埋。但黑人什麼也不解釋,就帶她進了一個破得不那麼厲害的房間。
房間狹小,爆炸後顯然沒收拾,遍地狼藉。一個金髮青年坐在牆角,頭也未抬,對她的出現並不意外。
他腳邊還有幾挺重機槍,放了幾臺裝置,連線著好幾個監控器,分別在監控不同的地區,其中一個螢幕,正映出地鐵站那邊的激烈戰況。
攝像頭應該是安裝在無人機上的,都是俯瞰的角度——
地鐵站兩公里外,軍方發射了單兵導彈,一連四枚,斯年發現了,下令戰鬥機器人攔截,就是融寒看到的巨大火球。隨即,埋伏發射單兵導彈計程車兵,還沒來記得發射第五枚,被附近的機器人殺了。
另一個螢幕是地鐵站口,戰鬥機器人調出了反坦克模式,近距離發射穿。甲。彈,一輛坦克陷入了壯美的火光中,炸得碎片亂飛。
金髮青年從螢幕上看到這一幕,臉色十分難看。他健壯手臂上的青色紋身,兇悍地蔓延到肩背,隱藏在衣服的遮擋下。
他們不開口,融寒也不說話,對他們的身份陷入了迷思中。
劫持她的黑人冷冷地問她:“你剛才是不是跟斯年在一起?他為什麼沒殺你,你用了什麼辦法?”
無人機在地鐵站內,拍到了她和斯年在同一節車廂。這太重要了,他們決定設法見到她。於是趁著斯年和法國軍方對峙,他們才終於得手。
他的英語有很重的口音,融寒花了幾秒才聽懂。在她停頓的這短短空隙,黑人見她沒聲音,忽然笑起來:“你該不會是他情婦吧,他捨不得殺你?”
這惡意的玩笑,融寒並不想理會。
他身邊的金髮青年眼圈下一片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