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一想到的辦法就是逃。鵲巢被鳩站了;打不過;惹不起;只能逃了。
我窩在師兄家裡;不理會師兄的各種白眼;光明正大的霸佔他家的沙發;看他家的電視;吃他家的水果;使喚他的情人;對他的行為指手畫腳。師兄對我的米蟲加小太陽的行為極為髮指。我仰仗自己大病初癒;對一切的說教表示聽而不聞;師兄再一次恨我不爭。
不過;我畢竟不是師兄的大神;對於我霸佔了他的愛的小窩的我這隻鳩;師兄供奉我的耐心是非常之非常的有限。師兄對付我的手法很簡單。那就是採取精神勝利法。 想我一個大病初癒;死裡逃生;為情所困的人;他在我面前動不動就秀他們的恩愛;秀他們的相濡以沫;好吧;那種感覺;真的是讓我覺得無路可逃。
我真想問,是我把師兄逼到了絕路,還是師兄想要把我逼到絕路,他這麼內斂的一個人,都拋開身段,親自以身示愛。
師兄對我的指責是:林立你能不能像個男人一點;愛就愛;不愛就不愛。
我認真想了下;點頭回答說;恩;我是個男人;我愛。
師兄眼看就要露出滿意的微笑;我就接著墨跡下去;但是;並不是我愛他;就可以解決所有問題。
師兄的笑容卡在臉上;怒氣在聲音裡浮現;那你想不想和他在一起。
我還是很認真的想了下;點頭說;恩;我想。
我還沒來得及繼續墨跡;師兄就果斷的打斷了我;說行了;別說;我知道;不是你想和他在一起就能解決所有問題是吧?我懂。
我送師兄一個白眼;既然你懂;還問什麼?
師兄嘆了一口氣;說最後一個問題;你要不要和他在一起。
我覺得師兄這個問題問得尤其好。直接切入了問題的核心。於是我特別特別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很言辭懇切的回答說;我不知道。
師兄倒是很瞭然的一樣的點點頭;說;得;這仨問題算白問了。
我知道師兄其實是在心疼我。可是我就是該死的在掙扎;該死的在猶豫。我做夢都夢見和周暢在一起生活;平凡簡單;但是安穩一世。可是現在的情形;我又怎麼可以下那個決心說重新要和周暢在一起呢。
於是師兄得出了結論,我就是一龜毛。我帶著一臉YD的笑容點頭表示認可。
師兄的觀點是:愛人要愛得很有氣勢。尤其咱是爺們兒。不能愉快;至少也有痛快。
師兄說這話的時候;雙手正從肩膀和胸口環抱著他的愛人;舒服的窩在沙發上。我特狹促的看了他倆一眼;無端就想起了很多年前的某個夜晚。
我打趣到;師兄;你當年明明不是這麼說的;你那會教育我說;你見,或者不見我;我就在那裡;不悲不喜; 你愛,或者不愛我;愛就在那裡;不增不減。我一直以為你的愛情觀就是隱忍。
師兄笑了笑;說早知道你這麼介意這兩句詩;我就送你兩句別的;留人間多少愛;迎浮生千重變;與有情人做快樂事;莫問是劫是緣。
唸完詩;還不忘叮囑說;記住啊;各種深意;自己慢慢體會哈!
師兄說;勇敢一點。別讓人看不起咱。別讓人以為咱們感情受點那麼些挫折;就不會不敢再愛了。
我笑了笑;說;師兄;是你談戀愛還是我談戀愛啊。
師兄說;騎士;我只是幫你下定決心。
但其實還是很膠著。我的人生;只要捎上週暢;就很膠著。我躺在師兄家的沙發上整夜整夜的失眠。不是不想睡;而是閉上眼睛;那些困擾過我的問題就會不由自主的蜂擁而至;彷彿大軍壓境;讓我覺得慌亂又絕望。偏偏偶爾還會產生一些看似美好的幻想。幻想著如果我們的生命中從來沒有出現過某些人;幻想著如果有一天我們過上了男耕男織山水田園的生活。於是更加恍惚。
有時候我老是覺得我在睡的迷迷糊糊朦朦朧朧之間有人站在身邊看著我;眼神無奈卻又幽怨;我會被自己嚇醒;本來就不怎麼安眠的晚上;變成了徹底的失眠。我穿著個拖鞋;在室內往復徘徊;直接導致了師兄懷疑他家裡鬧鬼了。
終於有一天;半夜我被自己的幻覺折騰到渾身燥熱;甚至感覺到身上有無數的小蟲子在慢慢蠕動;而那種目光又是那樣的熱切;我溺水一樣的亂撲騰;終於張開了眼睛。師兄一雙眼睛閃著詭異的綠光看著我;把我嚇了個好歹。好容易天亮了;我發現師兄的愛人看我的眼神比師兄更為詭異。他苦口婆心勸我別再在他家作孽了;再這麼下去師兄都要不正常了。我敢和師兄沒皮沒臉;可是對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