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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活該。

果然,形勢急轉直下,王彥中急得有些口吃了:“我跟潘娘子確是舊識,可不、不是那回、回事!”

這話當即被黃牙婆逮住了,順杆就上了牆:“明白的,舊情嘛,不過是那時潘家還沒發達,雖然你倆花前月下,卻沒結果……”

接著她調門一轉,yīn陽怪氣地道:“王太公給秀才你定了范家娘子,你啥也沒說就應了,害得潘家娘子被送出去當妾,沒幾年又被趕了出來,唉……真是造孽喲!”

這話也不知是說長輩造孽,還是王秀才造孽,再把王彥中的亡妻扯了進來,王彥中發飆了:“咄!兀那婆子,滿口胡柴,此事與我娘子又有何干!?”

黃牙婆嗨喲喊道:“王秀才,我黃婆子沒讀過什麼書,也知道掩耳盜鈴是沒用的。潘家娘子苦了這二十年,只要秀才你這個人去賠,這你都捨不得,當心老天爺出來主持公道哦……”

再像是覺得自己說中了什麼,虛拍著臉道:“瞧我這張嘴,渾沒個門閂……現在老天爺也已罰了你,可惜卻應在了你堂弟夫婦和二郎身上。”

眼見王彥中已被黃牙婆帶到了溝裡,還不知要被扯出多少陳年爛穀子事,王衝覺得不能再袖手旁觀了。

大踏步上前,王衝在黃牙婆身前站定,也不理會擰眉瞪眼示意他別摻和的王彥中,對黃牙婆朗聲道:“父債子還,我爹欠什麼,我王衝來還!”

黃牙婆端詳著踏步而出的王衝,正有些發愣,聽到這話又笑開了:“二郎啊,你這xìng子比你爹還急,入贅這事,還指不上你。”

接著她側頭對王彥中道:“二郎真好了?怎麼覺得他……”

點點腦門,搖頭慨嘆:“這裡還是不好使?不然怎麼會跑去焚了王相公家牌坊?”

王彥中已被氣得滿面通紅,就聽王衝口齒清晰地道:“我家與王相公家已經消了恩怨,黃牙婆你卻還來胡言挑撥,是誰給你的膽子!?”

黃牙婆一愣,似乎這才意識到什麼地方出了問題,王衝又道:“至於潘家之債,聽黃牙婆的意思,是說我們王家欠潘家一個女婿?這沒問題,我不在這嗎?”

王彥中呲牙咧嘴,黃牙婆瞠目結舌,王衝接著道:“潘家不是還有兩個小娘子嗎?嫁給我王衝吧,這不就兩清了!?不過……王衝學業未成,不敢娶妻,只是娶妾,煩勞牙婆說與潘家!”

“王衝!”

王彥中終於忍不住發怒了,當著他這個爹的面,這小子竟然自己談起妻妾事了,真是不孝!

卻不料王衝遞來一個稍安毋躁的眼sè,甚至還能覺出“那我就不管了,任你對付這瘋婆子”的意味。王彥中心中一抖,那怎麼行?再跟這瘋婆子撕擄下去,當年什麼事不都要被扒光了?

猶豫間,黃牙婆語氣已經虛了:“二郎真是說笑……呵呵……是真好了?”

院子外再有人呼喝道:“瘋婆子還不滾!王相公家早派人謝過罪了,作惡的家僕也被打死了,就連華陽有名的何干人也吃了掛落,丟去了西面跟夷人打交道,你那耳朵塞了驢糞,這些事都沒聽到麼?”

黃牙婆一張臉頓時凝住了,好半響後,才艱辛地扯著嘴皮乾笑道:“我聽到的不、不是這樣啊……”

父子倆不約而同地翻了翻白眼,王衝此時也明白了,王門焚匾這事已經傳遍華陽,連帶他的孝子名聲也一併傳開。可這事的前因後果,卻因趙知縣只是調解了此事,沒過公堂,不為外人詳知。不相干的人胡亂發揮,以至搞出了這些謠言。

也不知是潘老爺聽信謠言有了主意,還是黃牙婆貪圖牙錢,拿著這謠言從旁鼓動,總之這就是一場烏龍。

不過烏龍之下,這個爹的黑材料很足啊……

王衝正在思忖,卻見黃牙婆一溜煙地退了,王彥中神sè複雜地盯住他,還以為要追究自己亂扯娶妾之事,王衝趕緊道:“這等惡人,只能以惡對惡,莫非爹真要跟她論個明白?”

接著再岔開話題:“話說當年……”

王彥中莊重肅穆地道:“閉嘴!”

說完趕緊扭頭,不敢再跟王衝對視,此時也正有人再進了院子,王彥中以微不可聞的動靜吐了一口氣。

“秀才公大恩大德,孫四不知該怎麼報答,今後但有吩咐,刀裡來火裡去,我孫四要皺眉頭,便算不得華陽好漢!再讓老天爺降我一身毒瘡!從頭頂爛到腳心……”

那人噗通一聲跪下,叩頭連連,嘴裡還嚷個不停,竟是桃花社的社首孫舟孫東海。

原本孫舟被定了兩樁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