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涼與包子一起轉頭看,只見那小童慟哭之際,竟不顧馬匹高大凶猛,上前一把抱住了那馬腿,嘶聲高喊,“求求公子,搭我們一程,送我們家公子去醫館醫救,求求公子,我們家公子就要沒命了……”
“何止你家公子要沒命”,帳簾掀開,以指遮鼻的阮先生走了出來,斜了一眼那被馬蹄踢飛的小童,出語諷刺,“你本還有大半個時辰的命數,可偏偏攔了本先生的路,現在即刻就去陪你家公子下地獄去罷。”
說罷抬袖就要射冷針刺去——
天涼一抬手,擋了阮先生的臂,搖頭道:“阮先生,你看看那位公子身上穿的是什麼。”
阮美人定睛望去,沉語:“南詔宮的囚服。”
“救他”,天涼下命令,“我有話要問這人。”
阮先生不買賬,“與我何干?”
這人真是難纏又難應付,說服他做個與之無關的小事,比登天還難。
天涼還沒出腔,小包子蹭上前黑眸笑如彎月,“先生……你不是問我說夜裡願不願陪著您睡麼?這個,我決定考慮考慮……”
天涼驚悚,立即轉頭瞪阮美人:“靠,你戀通癖?覬覦我兒子?”
這妖孽,想把他兒子往基情路上引?
阮先生臉一黑,狠瞪一眼天涼,根本不屑於答她,甩了袖後,跳下馬車去了———
262救蠱
【262救蠱】
阮先生臉一黑,狠瞪一眼天涼,根本不屑於答她,甩了袖後,跳下馬車去了———
“孃親……”
包子對他孃親的彪悍發言無耐了,“其實阮先生每夜都會血滯半個時辰,我身上的玄息自古有剋制血滯的功能,阮先生不過是想借我幾日,尋徹底療治自身血滯方法而已。”
什麼戀童癖,什麼覬覦……他才五歲半,孃親你能不能注意下言辭?
天涼側首不解,血滯?聽圻暄說這阮美人醫術極高,果然是醫者難自醫,卻治不了自身頑疾麼?
帶著包子跳下馬車,天涼看到阮先生臉上幫著紗巾,捏著鼻一副全世界都贓汙就他乾淨的嫌惡神情。
離老遠,他扔了一個玉瓶給那小童命令:“吃了裡面的東西,然後把你那半死不活主人的頭髮給我扯下一根過來。”
被馬踢的抽搐的小童,一聽有人要救,立即興起了希望,吃了那藥丸後,跑到那渾身發黑的人面前,扯下一根長髮,慌張的跑了過來——
“站那兒別動,再過來我殺了你”,阮先生在視線範圍內勒令,草草看了那長髮一眼,眯了眯眸低道,“命倒算大。”
“發無蠱絲,頭顱內並未進蠱蟲,還有的救。”包子同學繼續盡職,發揮自己這幾日學的知識。
天涼越感自己不思進取了,該學習人小包子走到哪兒學到哪兒的精神了……
阮先生立在遠處,掌心翻轉,騰出一道昏黃光色來,朝那躺著的人一投去,緩緩移動,最後停留在脖頸處,光色中竟吸出了一條與那人脖頸同粗的黑色短蟲來,那蠱蟲一被吸出,立即尋求目標,飛快的朝阮美人所在的方向撲飛而去。
極快,眨眼就能至面前的速度。
就在那一剎,阮先生眸光一動,昏黃色土武之氣頓時轉為灰暗之色,如一把利劍揮過,咔的一聲,將那蟲身斬至兩截,並迅速化在光色中,使之蟲身,變為了灰燼,淨化成無。
天涼望著,終於明白為什麼當日覺阮美人身上武氣類似土武,卻又總帶著一股陰暗武壓,那是因他體內這股沉灰所致。
阮先生是同時具了兩種武氣體質,一種為天生療傷的土武,一種,則為天涼也辨不出的武壓,也恐怕這世上,唯阮先生獨有。
聽聞這位阮先生在孃胎中待了第九月時,阮夫人被毒蛇咬死,屍體掉入谷內,那谷中毒物眾多,將阮夫人的屍體分遺,其中胎腹之處,被一隻活了上百年的蜈蚣獸寵吞至腹內,而後,大家都以阮氏一屍兩命已亡,卻不料五年後阮美人帶著阮家祖傳的牌子,出現在了世人面前。
所以這名諱,是阮先生自個兒給自個兒起的,說明他內心真認為自己是個美人沒錯,可這名兒起了,又不興別人喚,喚了就翻臉……也足夠體現了這個男人極盡的扭曲心態!
至此,阮先生體中便帶兩種武氣,眾人都傳是那最後第十月時,阮先生是在獸寵腹中被孕出來,才造就了現在百毒不侵的體質。
此時,那位公子脖頸處的黑蟲一爬出,那黑了的臉面便迅速褪去,漸漸恢復了正常人的膚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