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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孟堯點點頭,沒再吭聲,不一會就睡熟了。

沒了喊聲震天的盧秋水,整間屋只有略微沉重的呼吸聲。衛夕鬆了口氣,躺屍般的盯著黑漆漆的屋頂,卻沒丁點睡意可言。

方才臨走時,她鬼使神差和二哥相邀,明日同個時辰老地方見。反正二哥“說”了,他還會在新營當差,著重監視她的動向。如今兩人已經碰面,從背地裡監視還不如擺上檯面,反正她晚上也無趣,順道說說話,興許還能讓他教教自己刀法。

然而二哥略有遲疑,並未明確表態。

窗欞有些漏風,衛夕回過神來,裹緊被子翻了個身,輕輕闔上眼。

進了新營以來,睡眠嚴重不足的她一直希望黑夜永不消逝,如今卻奇了怪了,竟然期待黎明快點到來。

衛夕一直興奮到下半夜才睡著,迷迷瞪瞪醒過來時,剛好到了起床的時辰。

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她在無人的院裡空手揮起了刀法。這幾日雖然落下不少功課,但她一直在幽閉室裡溫習,倒也不太生疏,直到大家陸續起床後才舉步回屋。

吃過早膳,衛夕跟著孟堯幾人來到了久違的教習場。

早晨氣溫稍低,乾燥清冷的空氣倒是提起了人的精神。她站在隊裡伸伸脖子踢踢腿,勁裝嚴絲合縫地裹在身上,一眼看去精神利落,英氣外露。

半盞茶的時間,在君澄的帶領下,眾教頭齊刷刷的走進教習場。路過西側一隊時,君澄很快尋到了衛夕的身影,見她並無大礙,這才放下心來。

這些時日他倒是一直記掛著衛夕,可惜心有餘而力不足,指揮使沒有下令,他自然不敢刻意去關照她,只得讓花六每日清早偷偷去瞅上幾眼,生怕衛夕餓出個三長兩短,不好給指揮使交差。

但奇怪的是,這丫頭還真扛餓,每日都是精神抖擻。

更奇怪的是,自從衛夕幽閉以來,指揮使一直都沒再過問她的事,連花六每日的回稟都給免了。

想到這,君澄滿心困惑,沒奈何的呵出一口氣。世間女子多說男人生性涼薄,他每每聽到還有些不忿,如今看來此言非虛。

在來新營之前,指揮使大人對她是照拂有加,郎有深情似得。如今幾十日不見,再加上她犯錯受罰,指揮使便把她拋之腦後了——

頗有一點始亂終棄的感覺啊!君澄心說著,捋起曳撒在監習臺上坐定,又意味深長的斜睨向衛夕。

恰巧衛夕也在抬頭看他。

目光隔空纏繞了須臾,衛夕納罕地皺起了眉頭。瞧君大人這小眼神,橫豎看起來都露著些許憐憫的意味。她被盯得一頭霧水,不禁垂下頭端詳自己。

怪事了,分明好模好樣的啊……

衛夕再抬頭的時候,君澄早已斂了橫飛的思緒,目視前方,鏗鏘有力的下達了指令:“開始操練!”

“是——”。

拼命耍了一天,結束時衛夕累得腰痠背痛腿抽筋,猛然加大強度還真是讓人受不了。

將繡春刀上繳後,她揉了揉胳膊上緊繃的肌肉,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孟堯在不遠處對她招手,“衛兄,去廚房吧!”

“誒,這就來——”

正當她想抓緊去祭祭五臟廟時,一頭汗的張青山卻迎面走了過來。

衛夕停下步子,勾起兩側的唇角,乖巧道:“張教頭。”

張青山頷首示意,走到她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濃眉大眼中攜出一股讚賞的意味,“沒想到你缺席幾日,功夫倒是沒有退步,孺子可教。”

張青山一向苛刻嚴格,如今受到了他的表揚,衛夕的疲累倏地消散了,眸光清湛的小鹿眼彎成了月牙,飄飄然的笑起來,“多謝教頭誇獎!”

然而還沒高興多久,張青山便潑她一頭冷水——

“別得意太早,你的刀法雖然精準,但力道輕飄無力,恐怕難以招架低手。”說到這,他又掃了一眼衛夕那孱弱的身板,“日後要多加練習基本功,還有,多吃點飯食。瞧你這細胳膊細腿的,跟個豆芽菜似得,上哪有勁去?”

“……”

叔,人艱不拆行不行?

就算每天吃一百個肉饅頭,她也不可能長成張青山這般五大三粗的模樣,本就是個女兒身好麼。

衛夕啼笑皆非的抽了下嘴角,撓撓後腦勺沒再吭聲,心裡倒是犯起了嘀咕。說起力道來,一直是她的死穴。多次和隊友對擂時,她都不及別人的揮刀力度,若不是身形靈活,不知要被對方的刀背砍傷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