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讓冬菱等在巷子口,她獨自慢慢上前去。
聽到聲響,喬玉哲側頭望過來,朝她一笑。那雙桃花眼頓時有了萬般的神采,顧盼神飛。
玲瓏快步過去,低叱道:“你來做什麼!”
“前些天你及笄。”喬玉哲從懷裡掏出一個小荷包,塞進她的手裡,“我也不知道送你什麼好。這個是我親手刻的玉佩,你拿著吧。”
及笄禮是女兒家極其重要的成人禮。
她傅家、穆家和郜家的親朋都來了,他卻不能走近半步。
手裡的荷包重若千鈞。玲瓏撫著上面的繡紋,嗓子發堵,眼睛溼潤著輕聲說:“對不住。那天不方便請你過來,沒給你下帖子。”
喬玉哲輕輕笑著,“那有什麼?咱們都好好的才是正經。”抬頭看看天,他催促,“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我還有事兒。”
現下天色已然全黑透了。而他騎了馬整裝待發,顯然是要趕遠路的模樣。
這般不正常的狀況讓玲瓏沒來由地心頭一跳,下意識就拉住了他的衣袖,低聲急促道:“你這又是要做什麼?”
喬玉哲察覺了她的緊張,低聲安撫道:“沒什麼。不過是幫人做件事,若是成了,我恐怕就是他的心腹之一了。往後的事情定然能夠順利許多。”
他很輕地推了她的手臂一下,“你快些回去。現在太晚了。”
將要離開前,玲瓏終是忍不住,再次提醒,“你還是離大皇子遠一些的好。這人不好相與,並非良善之輩。”說著說著有些動怒,“你說一個文臣,鎮日裡和他摻和什麼?”
“我都知道。”喬玉哲嘆了口氣,傾身到玲瓏耳邊,聲音很小地說:“只是此人不除,難解我心頭之恨。”
·
回到國公府後,玲瓏一直提心吊膽著。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她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妥當。
和大皇子那邊的人實在不熟悉。就算那邊有什麼問題出現,恐怕她也是絲毫都不能察覺的。
去問七叔叔?
玲瓏下意識地就想往七叔叔的書房去,快步走到門口後才想起來她之前好像在和他賭氣。
正猶豫躊躇著,書房的門大開。
郜世修和太子宋奉謹從裡面走了出來。
玲瓏完全不知道太子是什麼時候來了菖蒲苑的,一時間怔住緩不過神來。
宋奉謹抬手指了她,笑著側頭和郜世修說:“我這個表妹,平時看起來精明能幹的很,其實骨子裡最傻氣不過了。”
玲瓏趕緊上前福了福身,“見過太子殿下。”
“你跟我客氣什麼。”宋奉謹親自扶了她起來,“自家人不說兩家話。平時沒有旁人的時候,跟哥哥不用這般多禮。”
郜世修俯身,在玲瓏耳邊道:“你莫要生氣。現下沒有時間,晚些再和你說。左右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又是在玲瓏耳邊說的。
一旁的宋奉謹半個字兒都沒聽清楚,奇道:“你倆在做什麼?”
郜世修直起身來道:“沒什麼。”他看玲瓏肩上有落葉,抬手給她小心摘去,“我和奉謹有事要談,今晚怕是不能回來了。你自己注意吃飯休息。”
從小到大,郜七爺待這個外姓侄女兒都是這般細心叮囑的。
宋奉謹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在旁靜等著。待到郜世修和玲瓏說完後,他就和郜世修一同快步出了菖蒲苑。
沒有七叔叔在旁邊,玲瓏覺得時間過得很慢,又很無趣。一會兒就在屋子裡待不住了,索性到院子裡走走。行了幾步,想想郜心蘭這個時候還沒睡,腳步一轉又去了五房的蒼柏苑。
說來也巧。她剛走到蒼柏苑門口,遙遙地看到郜心蘭正從遠處而來。索性迎了過去,和好友碰頭後一起往蒼柏苑去。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玲瓏道:“我還想著你在陪著五伯母,所以過來找你玩。”
“今兒祖父心情好,留了我們在那邊用膳。多耽擱了些時候。”郜心蘭說著,看看周圍丫鬟婆子們離得遠,悄聲和玲瓏道:“你知道嗎?郜七爺出城捉拿罪犯去了。好像是大皇子身邊的人,帶了什麼重要東西出城。郜七爺領著飛翎衛去追。”
玲瓏之前沒有聽七叔叔說起過,不過她知道七叔叔跟著太子急匆匆離開,一定是要事去做。順口道:“大皇子的人也真是大膽。那麼晚了,居然還出城去。”
“是啊。”郜心蘭道:“十妹妹和我們說的。她偷聽了,祖父和飛翎衛的談話,說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