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不肯娶找,我配不上你嗎?”何纖纖低柔的嗓音有些激動。
尉天栩想了一下才說道:“緣份是件很奇妙的事,無所謂相不相配。”
“緣份?我們無緣嗎?”她不願接受這說詞。
“有緣千里自來相逢,無緣同在一處亦難生情,你走吧!不要再痴纏我。”他快被煩死了。
愈接近婚期,她的小動作就特多,一有空閒就藉著奉茶送點心來接近他,一次比一次大膽,一次比一次放浪。
他一再喝退她,她總是不死心的換個方式死纏不放。
要不是看在奶奶及她將遠嫁幽州的份上,他會讓她嚐到真正冷酷、絕情的滋味。
“那是因為你從不肯用心瞧瞧我,我不夠漂亮嗎?你抬頭看看我。”何纖纖忍不住低吼,伸手扯拉他的手臂。
為了推開她,尉天栩氣憤地站起身,入目一景使他眼神深沉一斂。“你在作踐自己。”
“你不是喜歡煙花女子嗎?我特地為你打扮得像個妓女。”她忘卻羞恥地扯下遮肩的薄紗勾引他。
杜丫丫出身妓院,何纖纖自然當他偏愛花娘,故意打扮得花枝招展,塗紅抹綠地穿著薄若蟬翼的紅紗,意圖挑起他一絲憐愛。
她不甘心輸給一位姿色、修養都不及她的粗俗女子,在尉老夫人有心的煽動下,她像交了個人似的,做出反常的舉動,令人頭疼不已。
“如果我要妓女,我會去煙花之地找,絕不會要一個滿是城府的女人,你令何家先人蒙羞。”
“你不要我而寧可要一位人盡可夫的妓女,難道我就這麼讓你厭惡?”何纖纖小聲低吼著。
尉天栩走近門口,將兩扇門板敞開以示無曖昧情事。
“纖纖,你不要再作繭自縛了,放開眼界去尋找自己的幸福,你不能勉強我去愛你。”
勉強不了嗎?何纖纖眼底一黯。“表哥,你吃點飯菜吧!不然涼了就不好吃。”
“我自己來,你別忙。等我謄寫完這些請柬再吃。”他坐回原位,筆尖蘸墨。
“要不要我幫忙,你可以休息一下先吃飯。”她作勢要接手。
尉天栩搖頭推辭。“你的字型娟秀,與我的蒼勁寫法相差甚異,還是我自己動手。”他不信任她的善意。
萬一故意寫錯或濺上墨汁,他豈不是前功盡棄,還要重寫一遍,在時間上絕對來不及傳送。
何纖纖見他在態度上疏遠,心下一發狠,決定遵照魏貞玉的意見,趁他不備之際,在茶水中摻入一小包白細粉末。
她略微搖擺一下,裝作不再苦纏他的模樣。
“表哥,喝口茶吧!等喝完了茶,我也該回房繡枕帕了。”
“你……好把!”
為了早點打發她走,尉天栩端起茶低頭要吸飲,窗外飛進一顆小石子,打落他手中的茶杯。
“誰?”
爽朗的笑聲從屋樑上傳向他耳中,尉天栩不由得收斂心神,小心地傾聽四周聲響,他一個筆尖輕挑,隨即落下個衣衫襤褸的寒酸男子,不在乎落魄的外表朝他嘻嘻笑。
“抱歉,打擾你和美女幽會,我趕了一天的路,賞杯茶水吧!”他厚顏的自倒杯水。
“不……不行呀……那茶……呃,茶是泡給表哥喝,你這個小偷不能喝。”何纖纖緊張地搶下他手中的杯子。
“小偷?哈……哈……好詞。”他跳上尉天栩的檀木書桌一屁股坐下。“我記得某人是幹這一行的。”
本對他有敵意的尉天栩挑眉一視,似乎對他話中隱含的某人深覺熟悉,不自覺露出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
“敢問閣下是誰?來恨天堡有何事?”
“若說我是受邀前來參觀婚禮,你信不信?”他打著哈哈舞動藏於背後的碧玉杖。
“恨天堡才不會邀請乞丐來參加婚禮,你幾天沒洗澡了。”何纖纖一臉嫌惡地捂著鼻子。
“纖纖,不得無禮。丐幫幫主大駕光臨,是尉某人的榮幸。”尉天栩抱拳作揖道。
連祈風用打狗棒碰碰他。“有眼光,可惜……”
“可惜什麼,請賜教。”
“可惜識人不清,是個睜眼瞎子。”他搖晃著頭,像個醉漢顫來倒去。
何纖纖氣憤他的出現破壞了她的好事,忍不住語音尖銳。“你才是瞎子,臭乞丐。”
“說得好,不愧是名門之後,在茶水裡下春藥,咱們尉公子差點就……失身了。”
一說完,連祈風笑得怪裡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