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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苦遠比因為知道事實而來得多。諾拉,讓

我告訴你確實的情況。”諾拉兩手緊抓著被子。“假如達金在知道那些信和那本書

之前,就準備逮捕吉姆的話,顯然他和卡特認為他們有充分理由逮捕他。”諾拉輕

輕啊了一聲。“因此,有了那三封信和那本書,他們只是有了更充分的證據而已。

這是事實,你必須面對它。別再譴責自己,理性點,讓自己重新康復起來。你必須

和吉姆站在一起,給他勇氣。”他靠上前捧起她的手,“諾拉,吉姆需要你的力量。

你擁有他所缺乏的力量,雖然他見不到你,但如果他知道你在背後支援他,就不一

樣。所以你不要動搖,要相信——”

“是的,”諾拉吸口氣,兩眼發亮。“我有信心,告訴他,我有信心。”

帕特麗夏繞過床來,在埃勒裡的面頰上吻了一下。

“你和我同路嗎?”兩人走出屋子時,埃勒裡問。

“你要去哪兒?”

“法院。我想去看吉姆。”

“晤,那我開車送你。”

“別擱下你自己的事——”

“我也要去法院。”

“看吉姆?”

“別問我問題!”帕特麗夏有點歇斯底里地大聲說。

兩人在沉默中開車駛下山丘區。路面有冰,車輪防滑鏈軋出愉快的樂音。萊特

鎮冬景怡人,到處是白色、紅色和黑色,沒有深淺;它擁有鄉村景色豐富但簡單的

潔淨,彷彿格蘭特·伍德(美國30年代地域派的代表畫家,作品具有冷靜、嚴峻的

寫實主義風格。)的畫到了鎮上,行人多了起來,而且融雪泥濘,空氣中有股卑劣

的味道;商店看起來都無精打采、陳舊汙濁;路人在寒天中疾走,沒有人微笑。

到廣場時,因交通緣故,他們的車子必須暫停一下。一名女店員認出帕特麗夏,

伸出擦了指甲油的手指,指指帕特麗夏給一個滿臉青春痘、穿“狂風霹靂舞”皮裝

的小夥子看,帕特麗夏重新踩油門時,看見那兩個人興奮地交頭接耳。

剛踏上法院外的臺階時,埃勒裡說:

“萊特小姐,別走那邊。”

他帶帕特麗夏繞道走向側門人口。

“為什麼?”帕特麗復問。

“新聞記者都擠在大廳,”奎因先生說,“我想我們最好別回答任何問題。”

他們搭乘側門電梯。

“你來過這裡了,”帕特麗夏緩緩說。

“是的。”

“我想我要親自去看看吉姆。”帕特麗夏說。

鎮監獄設在法院的最上面兩個樓層。他們走出電梯,步入會客室時,立刻感到

蒸汽和消毒藥水的氣味撲鼻而來,害得帕特麗夏拼命吞嚥口水。但見到值勤警察沃

利·普萊尼茨基時,她總算還能擠出一個微笑。

“這不是帕特麗夏小姐嗎?”警察扭怩地說。

“嗨,沃利,那塊老勳章怎麼樣了?”

“很好,很好,帕特麗夏小姐。”

“我念小學時,沃利常讓我在他的勳章上哈氣,以便把它擦亮。”帕特麗夏大

聲說。“沃利,你別左腳右腳磨蹭著呆在原地。你知道我是來做什麼的。”

“我想我知道。”沃利·普萊尼茨基嘀咕道。

“他的囚室在哪兒?”

“帕特麗夏小姐,馬丁法官現在正和他在一起。按照規定,一次只能會見一個

訪客——”

“誰管那些規定?沃利,帶我們去我姐夫的牢房!”

“這位紳士是記者嗎?海特先生不肯見任何記者——羅伯茨小姐除外。”

“他不是記者,他是我和吉姆的一個朋友。”

“我也猜他不是記者,”普萊尼茨基還是嘀咕地說。

接著,他們開始走一段長長的路,先經過許多扇上鎖和沒鎖的鐵門、水泥臺階,

然後又是好幾扇上鎖和沒鎖的門以及臺階;每多走一層階梯,蒸汽和消毒藥水的氣

味就更強烈些,也使得帕特麗夏更加臉色發青。最後,她緊抓住埃勒裡的胳膊,但

下巴倒是始終抬著沒有低下。

“到了。”

埃勒裡輕聲說,帕特麗夏連嚥了好幾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