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璧笑了笑,問白帝君:“師父,你會陪小師妹去鐘山嗎?”白帝君搖頭,“不了,我已經送了信到鐘山,你父親如今應該已經知道了安風的事情。安淺已經和我說過,明日她就帶安風離開這裡。”至於到了鐘山,他們會遇到什麼事情,安風身上的封印能否解決,那都是鐘山帝君的事情了。“師父。”沉璧忽然喊道。“要是小師妹一直都不記得從前她是青鸞的那些事情,您會讓她回長留山嗎?”白帝君微微笑了笑,說道:“沉璧,不管是你還是安淺,你們記得長留山也好,忘記長留山也好,難道師父有因為你們的記性有了偏差就忘了你們?我來索龍山,是因為窺得天機,知道我消失了幾百年的徒兒小鸞鳥會帶著銜燭神龍一族的傳承出現在此。不論她是否記得長留山,她依然是長留山的弟子。包括你,沉璧。”白帝君說完,低頭整了整衣袖,說道:“明日安淺帶著安風離去,你心中有何想法?”沉璧沉吟了片刻,笑著搖頭:“沒有想法。我意已決,從此不會再回鐘山,安風是鐘山的傳承,我不想見他。”白帝君微微頷首,白色身影隨即在室內消散。許多事情,不過浮生一夢。沉璧透過才窗欞看向適才安風和夏安淺停留過的地方,如今已空無一人,徒留一地的凌亂落花。 尾聲二月二,龍抬頭。夏安淺和黑無常帶著安風到了鐘山的時候, 正是凡間二月二的時候。原本被重重冰山隔絕在雲霧繚繞處的鐘山, 此時重重屏障都已經撤去, 露出了上古神族銜燭神龍居住的鐘山。山高入雲霄, 周圍群山環繞, 襯得主峰氣勢非凡。安風站在鐘山的邊界,仰頭望著那直入雲霄的山峰,“啊哦”了一聲, 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越是靠近鐘山, 本來就活力十足的安風精神就越好, 那折騰的勁頭讓跟在安風后面的勁風直呼受不了。他們來的時候, 鐘山下了一場雨, 於是,鐘山及群峰又變得雲霧繚繞。安風好奇地看著那雲霧繚繞的地方, 然後回頭,圍著夏安淺狂奔了好幾圈。夏安淺也感覺到安風的好心情, 笑了起來, “你喜歡這個地方?”安風不回答,繞著夏安淺跑了幾圈之後, 就爬上了鬼使大人寬厚的背上, 下巴擱在鬼使大人的肩膀, 滴溜溜的眼珠瞅著夏安淺。勁風:“安風肯定是喜歡這個地方的,而且他越是靠近鐘山,就越興奮。一天到晚活蹦亂跳的, 我們要是再不到這地方,我就快要歇菜了。”黑無常淡瞥了勁風一眼,“思凡大師說你跟索龍山也算是有緣,讓你留在那地方清修你不願意,如今能怪誰?”勁風聞言,無語凝噎。在索龍山的時候,他由於痴迷於索龍山那些珍惜的花花草草,終日在山裡流連,竟不知道夏安淺等人都跑到了芳華寺中的畫中世界去了。等到他發現夏安淺和安風不知所蹤的時候,思凡大師跟他說,女施主與小施主有事情需要處理,稍安勿躁,該出現的時候他們會出現的。他區區一隻小鯉魚,要幹架自然是比不上思凡大師。而且勁風心中對夏安淺有近乎盲目的信任,他覺得無論怎樣,夏安淺都不會一聲不吭地拋下他一個人在索龍山。於是,既來之,則安之。他就一邊在山中採著難得一見的花花草草,一邊等夏安淺和安風露面。夏安淺和安風出現見到他的第一句話就是,“收拾東西,我們要去鐘山。”勁風一臉懵逼。安風像只小跟屁蟲一樣黏在夏安淺身後,嘟著嘴巴,一臉的不高興以及沒精打采。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索龍山的鬼使大人則慢悠悠地在他面前走過,路過的時候扔下一句:“還傻著做什麼?難道你想在索龍山清修?”勁風:“……”他雖然不知道夏安淺他們消失的那幾天遇到了為還說呢麼事情,但是多年的同伴情誼,早就讓他習慣了聽從夏安淺的主意。於是二話不說,收拾了東西就駕著飛馬跟夏安淺等人到了鐘山。勁風看著氣勢磅礴的鐘山,只覺得胸口有些喘不過氣來。這種感覺他很熟悉,每次遇見大能之時,來自對方的威壓總會朝他兜頭罩下。可他們不過才到中山的邊界而已,那種威壓就已經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那鐘山帝君得是怎樣的活物?就在勁風狐疑著的時候,一個年輕的神官出現在邊界上,他一出來看到黑無常,便是十分有禮地抱拳——“竟是冥府的鬼使大人,有失遠迎。”黑無常回了一禮:“客氣了。”年輕的神官臉上帶著幾分笑容看向夏安淺等人,說道:“帝君早已收到白帝君的書信,知道近日幾位肯定會到來鐘山,請隨我來。”夏安淺看向黑無常,男人最嘴角噙著笑意,望向她的眼裡帶著幾分溫柔的安撫。夏安淺見狀,不由得笑了笑。說來也是奇怪,白帝君說她從前是青鸞神鳥,可她還是一點感覺也沒有。即使在圓光術中,她看到那隻青鸞神鳥跑去斷愁海,要救沉璧的時候,依然是沒什麼感覺。她一直對所謂的前世今生沒什麼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