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這麼明顯的區別對待,鬼使大人是巴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夏安淺對他的特殊麼?麗姬覺得鬼使大人那樣子真是讓妖看不下去了,輕哼了一聲,“鬼使大人要是不服氣,也可以拉著安淺一起找認同感啊。”誰知道鬼使大人目光冷冷地掃過麗姬,臉上明明帶著笑容,可卻讓人感覺背後涼颼颼的,“我要拉著安淺找什麼認同感?看好你的救命恩人,安淺即使在白水河畔被困兩百年,可從來沒有真正害過哪個無辜之人。他跟安淺,不一樣。”麗姬被他一噎,正想反擊,卻被一旁的白無常抬手製止。“東郭,你剛才說若水疫鬼是在最後一個七天去找你的時候,被你殺的?”東郭予點頭,“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是七七四十九天,這些不祥陰暗之物,好像總跟七有關係。”白無常:“疫鬼形神俱滅前,有沒有跟你說什麼?”東郭搖頭。白無常依然是一派溫文的模樣,也並不著急,跟他說道:“你再仔細想一想。若水疫鬼既然跟你提過他是被魂燈所傷,他又選中了你當下一任主疫,其中定然是有原因的。不急,你再想想。”東郭予苦笑了一下,說道:“大人,他要是說了什麼事情,我還能不告訴你們嗎?他只說我天生魂魄不全,不全的魂魄加上他分出來的元神,是一個完美的結合。他跟我說,即使我殺了他,最後還是會變成疫鬼。我會眾叛親離,走投無路,除了若水,哪兒都不會收容我。”夏安淺聽得一愣一愣的,看向黑無常:“元神能隨便分的嗎?”她記得那時候西海龍君分過一半的元神給王妃,可西海龍君曾是四海之首,師父又是白澤神君,修為深不可測的。而對一般修行之人而言,元神受損是十分嚴重的事情,怎麼聽著那個若水瘟疫鬼分元神說得像是切豆腐那麼簡單?黑無常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一隻手覆在她放在草地上的手,卻並沒有握緊,就是那樣放置在上面,透著一股說不清的親密。他的手覆在夏安淺之上,目光卻是看向白無常的,“有沒有可能,若水疫鬼的元神曾被魂燈吞噬,但魂燈尚未將他的元神煉化就被他找到機會逃了?”作者有話要說:確實有《子不語》這本書,是清朝袁枚寫的。 蛇人(十四)很多事情,事情的最初到底是怎樣的, 都無從得知。不管是魂燈、鬼修, 還是若水疫鬼和東郭予, 他們所瞭解的都是一些模糊的片段。這些模模糊糊的片段, 勉強拼湊成了一副十分混亂的畫面。想要看清楚那一部分, 都有困難。但有困難,也不能不管不問。鬼修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裡躲著,等著下一次機會再在人間掀起一股狂瀾。夏安淺嘆息, “要是我的離恨鏡在打架的時候沒有被打碎就好了, 說不定我們可以去北海回溯一下那個地方從前發生過什麼事情。”黑無常瞥了她一眼, 顯然是想起了當初在西海的時候, 夏安淺用離恨鏡窺探西海龍君血陣的場景。他有些莞爾地說道:“就你那點靈力, 省省吧。”夏安淺一聽他那不以為然的語氣,被他攏在手心裡的手就要抽出來, 誰知卻被他握緊了。她動了動,沒能如願,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好用冰霜招呼他, 於是只好瞪了他一眼,“你少看不起人了。瑣事可能是窺探不了, 但是像是被海盜洗劫, 又或者是魂燈這樣的法器解封, 即使不能將事情的原本都重現,但肯定是能回溯一二的。”黑無常看著她一臉不服氣的模樣,笑著捏了捏她的手掌心, “行行行,我錯了。對不起啊,安淺姑娘。”夏安淺輕哼了一聲。麗姬在旁涼涼地說道:“注意影響啊鬼使大人,畢竟此地還有這麼多的活物這麼多雙眼睛呢。”誰知道鬼使大人的臉皮比筍皮還厚些,聽到了麗姬的話,不覺得慚愧反而還說道:“所以你們這些個活物也該爭氣點了啊,老是孤家寡人的,就會比較容易眼紅旁人的幸福。”就連勁風都覺得鬼使大人那副得意勁兒真是讓人看不下去了,默默地移開了視線。黑無常玩笑也開過了,心思又放在了正事上,他看向白無常,說道:“這事情其實也簡單,魂燈之事去找北海龍君問問,看是否能得到一些訊息。至於相王那隻鬼修,他生前是北海之濱林氏國的王爺,我們橫豎都是要去北海,那就先到林氏國看一看。”白無常點頭,他的聲音跟黑無常低沉華麗不同,是溫潤的聲線,聽起來還有幾分清越,好比是夏日裡觸控到浸在水中之玉的那種感覺,讓人覺得溫潤清涼卻並不冷清。“鬼修之事,本就是地仙跟上界彙報的。說百年之前相王在北海陰山想用童男童女之血祭奠魂燈,解開封印。那些童男童女都死了,可魂燈並未點著。而這百年間,也從未聽說過魂燈重現人間。倒是相王一心向道,死後魂魄並沒有到冥府。我查過生死簿,相王這一世是有仙緣的,他生前修道,本該修成正果位列仙班。至於為何他如今成了為禍人間的鬼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