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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料到,潞景傷竟會用上了替身法,難道,就連那逐日強弓射出的箭,也不過是幌子麼?

“什麼,潞景傷率軍劫掠了陪都風楊,而後揮師自沁城退走?”長新君樊威慊幾乎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實在近乎天方夜譚,“這個男人氣勢洶洶地揮師南下,難道就是為了財富和女人,這根本不可能!”他怒聲吼道,隨手將一隻白玉鎮紙摔得粉碎。

信使早已嚇得心驚膽戰,而一側的洛欣遠卻是聽得五味雜陳。周侯樊威擎不但未曾有事,反而出現在了前方軍中,而且看情形竟是掌握了軍權,這就意味著,他的義父失去了大義名分,也再沒有了一貫的倚仗。他究竟該如何是好,是照著洛家上下的意思去做,還是一如既往地追隨義父?

樊威慊似乎沒注意洛欣遠神不守舍的模樣,冷冷哼了一聲,把那信使遣了下去。“我帶兵不是一兩年了,樊威擎這個只知道坐在宮中的傢伙又如何能輕易掌控大局,欣遠,你大可不必擔心,我心裡有數!”不知不覺的,他又把前幾天掛在口中的寡人二字去掉了,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父親,可是線報中,幽夫人並未隨行,倘若她去了中州求援,那麼”洛欣遠思慮良久,終於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擔憂,此時此刻,多年的父子親情還是佔了上風,“如今商侯無暇他顧,而炎國正在虎視眈眈,一旦天子有所諭命,說不定炎國大軍會趁機而動,到那個時候,我周國難道不會淪為他國附庸?還請父親三思,趁著您尚未真的宣告天下,還是和主上妥協吧!”

“你是讓我把罪過歸於他人,然後再迎回那傢伙?”樊威慊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突然發出一陣長笑,“欣遠啊欣遠,你以為我和他都是傻瓜麼?如今我們兄弟二人的嫌隙之大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我只差沒捅穿最後一層紙,他也只差未曾直言我是叛逆了,你認為還有轉圜的餘地?”

“啟稟大人,興平君殿下求見!”一個侍從在門外高聲報道,心裡直嘀咕。如今豐都已是變了天,外頭的狀況也只有幾個領頭的貴族知道,這興平君姜如乃是華王義子,前不久才和大軍一起離開,此時回來究竟是什麼意思?

練鈞如面沉如水地候在大殿之中,心中卻是七上八下並不安定。他之所以會答應周侯的請託前來說和,並不僅僅是為了王姬離幽所說的立下大功以為將來繼承王位,而全然是為了自己的真實將來而考慮。周侯樊威擎已經擺明了不是容易相與的角色,王姬離幽則是更加難應付,如此一來,隱忍不住在這個時候發難的樊威慊,其城府心性都要稍稍淺薄一些,更何況,洛欣遠可是要比樊嘉好對付多了。

“父親,興平君殿下已經來了,那便說明事情有轉圜的餘地,畢竟,這周國倘若內鬥一起,便宜的只是外人而已。”洛欣遠已是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事情的一點轉機,因此連忙上前勸說,“您不妨聽聽他說的是什麼,只要有利,您就可以先退一步,此次之事雖然未必成功,卻能夠順勢要挾更多條件。大不了父親您和主上明說要共治周國,相信主上一時無法,也只能答應。”

樊威慊沉默良久,終於重重點了點頭,臨去之際,他伸手在義子的肩上輕輕一拍,語重心長地道:“欣遠,你做得很好,這一次也是為父對你的考驗。若是你一味盲從洛家的意思,永遠成不了大氣候!”

洛欣遠一人呆呆地站在殿中,背上已是為冷汗沁透。他決計沒有想到,自己本家那背地裡的算盤,早已為人摸得清清楚楚。剛才若是一念之差,是不是就真的會為洛家帶來滅頂之災?

第四卷 亂起變生 第七章 說和

“呵呵,想不到興平君殿下會專程從戰場趕回來,真是令本君意外啊!”長新君樊威慊一踏進大殿便似乎滿不在乎地關上了大門,饒有興味地打量著練鈞如的神情,“此間的來由相比兄長已經告訴了殿下,怎麼,殿下是來說降還是別有他意?”他毫不客氣地坐在了上首周侯專用的椅子上,眸子中閃動著熠熠光彩。

練鈞如見對方沒有避忌的意思,心中不由一動。他卻並不坐下,反而是緩緩拾階而上,走近了樊威慊身側。“長新君大人,我也不賣關子,我那姑父百般求懇,便是讓我前來說和的。至於所謂的降或是不降,不過是外人眼中的東西罷了,大人乃是當世梟雄,難道還會在乎區區汙名或是謠言?”他一手扶在桌案上,一手輕輕地在那國璽之上輕輕撫過,“如今我那姑父已經真正控制了孟明所率的周國大軍,足足數十萬人,若是真的計較起來,怕是你們兩人只有兩敗俱傷一途而已。”

樊威慊輕蔑地一笑,隨手取過桌上的一份奏疏,抖手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