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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部分

的喪禮辦得很盛大,銀子砸進去無數,其規模在揚州絕對稱得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直接後果便是把謝家上下折騰得不輕。

尤其是謝嘉樹父子三個。

謝向榮已經哭啞了嗓子,整個人也消瘦了一圈,細麻喪服套在身上都有些晃盪。

謝向榮憔悴不堪,謝嘉樹也好不到哪裡,他揉了揉酸脹的眉心,道:“家裡的事兒都交給周氏了,她可都料理乾淨了?”

謝向晚病了,袁氏又懷了身孕,謝家內宅的事兒只能全都交給周氏和謝向意打理。偏謝向意年紀小,又惦記母親,根本幫不上多少忙,所以最後還都是落在了周氏頭上。

提到妻子,謝向榮眼中閃過一抹心疼,嘶啞的說道:“嗯,都料理妥當了。只是不知道大伯母那邊要不要跟咱們一起上路。”

按照程老太醫的診斷,袁氏有了一個半月的身孕,而懷孕頭三個月是最危險的時候,根本經不起千里迢迢的奔波勞累。

為了謝家子嗣,謝向榮才會有此擔心。

謝嘉樹眸光閃爍,表情有些怪異,“放心吧,她定會跟咱們一起走的。”

袁氏懷孕,謝嘉樹經歷了最初的震驚後。也漸漸平靜下來。他經過一番思索,得出結論:袁氏早不懷孕晚不懷孕,偏偏在他想把家前往京城、繼而對她下手的時候懷孕,其中若沒有什麼關聯。打死謝嘉樹都不信。

謝嘉樹事後也命人去調查了,回春堂確實有個雲遊來揚州的坐堂大夫,可那人是兩個月前剛到揚州的。

而監視袁氏的人回稟,從去年八月到今年二月,袁氏就出了一次門,也就是一個多月前的那次,什麼調理了幾個月,分明就是袁氏在說謊。

袁氏故意這麼說,無非就是掩蓋某種事實。

謝嘉樹不通藥理,可他也明白。似女子不孕這種重病,想要調理徹底,沒個一兩年是不成的。

就算那位遊方大夫是個神醫,手中有生死人肉白骨的仙方,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治癒袁氏。

所以袁氏才會故意多說了幾個月。

發現了這一點。謝嘉樹的思路也愈發清晰起來。估計是盛陽察覺了什麼,又因著他要調離揚州,便給袁氏下了什麼死命令。比如,全須全尾的留在謝家。

否則,也不可能出現盛夫人前腳剛走、袁氏後腳就“有孕”的事情了。

妙善曾經說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或許袁氏得了什麼奇方。可以借用藥物混亂脈象,在無孕的情況下也能診出滑脈。

不管袁氏到底有沒有懷孕,謝嘉樹確定,袁氏一定會緊跟自己的腳步。袁氏估計自己也知道,如果她此刻留在了揚州,那麼此次以後。極有可能回不了謝家了。

謝向榮不解父親為何會這麼說,但他一向信任父親,兼之大伯母與東苑的恩怨,他不好多言。

想了想,謝向榮又道:“對了。先生說了,待姑母生產完畢,做完月子後,也會返回益州。姑母說了,她很想念無名山的道觀,想再回去住些日子。”

謝嘉樹點點頭,“嗯,你姑母在益州有些產業,對她而言,也算是半個老家,再者說,咱們兩家素來親厚,我們回益州了,他們應該也會回去。”

王承放心不下謝向榮這個學生,而謝穆青也憂心謝向晚的怪病,他們會跟著回去,早在謝嘉樹的預料之中。

除了感情因素外,還有太康那邊的原因。

當初謝穆青來揚州,為得就是擺脫太康族人的糾纏,如果那邊知道謝嘉樹一家回了益州,而謝穆青夫婦留在了揚州,還不定要起什麼么蛾子呢。

謝穆青手裡還有不少產業呢,再加上這些年,謝穆青入股謝向晚的生意,又賺了不少錢。

財帛動人心,王承又與家族變相的決裂,沒了家族的支援,太康那邊還不往死了搜刮這對夫妻啊。

謝嘉樹雖是鹽商,可家大業大,太康那邊應該不敢明目張膽的得罪。

所以,謝穆青一家還需依附謝家過日子。

謝向榮終於露出笑容,“那就好,我學業未成,正想著趁著丁憂的時間,繼續深入學習一番。有先生近身指導,兒子定能有所進益。”

為了避禍,謝向榮不得不選擇丁憂,最初他不是不沮喪。但跟妹妹談過之後,他覺得妹妹說得有理,他現在太年輕了,需要多磨礪磨礪,見識什麼的也需要精進。

謝向榮自己很清楚,他太過單純,哪怕跟著先生出去遊歷了一番,親眼見了民生艱難,但還是不夠深入。有些問題仍需要繼續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