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可能明著放在臺面上,白天想開業?想都別想,最多晚上偷偷的開,還要安排人放哨,還要在上頭有說得上話的人,所以說誰都不想遭遇嚴打,那樣至少有個把月恢復不了生意。”
宋進這番話倒也未必全都是故意誇大其詞說來嚇我,至少在我的瞭解中,嚴打時期街上巡邏的警車的確較多,在我的記憶裡,剛上大學那一年Z市就不知什麼原因引來了嚴打,學校周邊鬧事的小混混在那一年是最少的,不過最後公安也沒抓到什麼大魚,一場風波過後連個足以登報的人物都沒有,當時還被我們周圍的同學一起嘲諷說無作為。
我收回思緒,繼續問道:“還有呢?”
宋進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看著我,“還有?這種程度已經很慘了……”
我的臉色認真起來,道:“你說的這種,難道不是專門撈小魚小蝦米的麼,正兒八經有勢力的,應該不會受到影響吧,要不然,陳二飛是怎麼做到十年都不倒的,這十年,大型的打黑應該也有幾次吧,據我所知,整個Z市的那些白貨,大多數都掛在陳二飛的旗號下,怎麼他就沒事?”
“這個嘛,蛇有蛇路,鼠有鼠路,各自有各自規避風險的辦法,誰知道呢。”宋進搓了搓手,明顯不想回答,接著把話題又轉移到我身上來:“不管他是怎麼規避的,可是咱們現在沒必要弄出這麼大動靜吧。”
“為什麼沒必要?我覺得很有必要,當初夜色被縱火,文姬……幫我查案,整整一個星期,仍舊沒有抓到縱火犯,這就意味著火不是不能放,只要不被人查到自己身上就足夠。”想起吳文姬,我的大腦瞬間又短路了三秒鐘才恢復清醒,好在宋進並沒有懷疑什麼。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就算縱火的事情能隱瞞,但是等到嚴打來了,咱們的生意不還是不好做麼?”宋進撓了撓頭道。
“你的眼睛為什麼就只盯著那點的收入?哎,讓我來告訴你,這把火為什麼非放不可。”
我有些無奈的看了宋進一眼,伸手捏了一會兒額頭,這才在宋進的注視下,慢條斯理地道:
“首先,今天晚上的事情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結局,不是我贏了,或者是林國富贏了和張昌兵贏了,而是我們這三人的樑子結下了,並且絕無可能化解,再多的錢也不可能握手言和。這並非是我以惡意揣測林國富和張昌兵的心思,而是他們今天本來就是打算吃掉我,讓我徹底從這條道上消失,最後我能贏上一手,七分靠運氣,三分靠腦子,而不是他們二人突然間改變主意對我放水。”
“所以一開始我本就是打算讓張昌兵激怒林國富,談判破裂,林國富不願意花錢消災,我正好可以一把火燒了萬尊,事情順其自然的按照我的計劃發展,但是沒想到中途出現變故,林國富和張昌兵的合作關係沒能被我破壞,反倒是因為今晚我反敗為勝,讓這兩個人對我的恨意更深。”
“如果我不先下手為強,就會被他們搶佔先機,夜色那把火是誰放的,雖然找不到證據,但是林國富和張昌兵的嫌疑都很大,我不想再來一次。”
“事實上,夜色已經開業,二十四小時都有人輪值,再有人想要偷偷縱火已經很難了,而今晚對我來說卻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萬尊的場子被張昌兵掃了,裡面沒有幾個人在,就算有也可以輕易解決。萬尊現在就像是防禦系統癱瘓的電腦,任何病毒都可以輕易的感染和侵入,如果不抓住它最薄弱的時候給他沉重的打擊,以後就沒有這樣的機會。”
聽完這番話,宋進眼中那股堅決要阻止我縱火的決心減弱了一半,並且露出了幾分疑惑,似乎是在深思,今晚是否真的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其次,也是我為什麼非要放這把火的原因,那就是我很期待Z市現在來一場嚴打,雖然我們也會承擔損失和風險,可是張昌兵和林國富同樣承擔,相比之下,我的夜色還是比較乾淨的場子,但是林國富的萬尊卻把賭場開得那麼招搖,要是Z市嚴打的訊息放出來他會比我們更加焦頭爛額。”
“最重要的是,在嚴打期間,張昌兵和林國富,絕對不敢惹事,要是他的人還想著報復,無非也就是往拘留所裡多送幾個人進去罷了,也就是說,這場火只要不被查到是我們做的,哪怕是招來了嚴打風暴,最終的結果對我們反而有利。”
“畢竟,如果沒有嚴打,我們就要每天防備著張昌兵或者林國富會不會突然來搞事情,而嚴打來了,就像是給我們所有人都戴上了束縛的枷鎖,讓某些人不能再搞小動作,雖然我們也被束縛了手腳,可是你只要想想,在戴上枷鎖之前,我們讓對手吃了多大的虧,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