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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南宮靈目光含笑,道:“離任夫人的住處已然不遠,此處地勢平坦,楚兄不妨用過早膳?”

楚留香摸著鼻子試探道:“一路走來,這山上也沒什麼野菜,倒是有些野雞野兔……”

南宮靈得意一笑,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道:“楚兄放心,小弟早有準備。”

他在隨身攜帶的包裹裡掏了半晌,掏出了一顆綠油油的——生菜。

楚留香除了苦笑,還是苦笑。南宮靈緊接著又掏出了一包肉乾,道:“咱們的乾糧都是無花大師幫忙準備的。”

定睛細看,那肉乾果然老道,似楚留香這等行家自是能夠瞧出這製作的精細、也能想象出口感的美味,他連忙移開目光不敢再瞧,卻見那生菜也果然是青蔥鮮嫩,一邊的葉子上一個被蟲咬開的口子邊緣也依然是健康的色彩,足見它的水嫩。

但這絲毫不能改變它還是一顆生菜的事實!

楚留香想起他幾次故意在潔癖極重的無花面前開玩笑逗他的事情,頓時失去了埋怨的氣力。

盜帥從來是個喜好刺激的人,在他以往的歷險中,比這更苦更累的時候也有的是,他並不是不能忍受,只不過是和好朋友在一起,情緒化些而已。就像世人在孤苦無依的時候或許會很堅強,而在周圍有父母兄長的時候卻又不自禁地依賴。

楚留香啃著生菜,面上涵著春風一般的笑意,雙眼卻死死盯著湖中的小魚——山中的魚個頭也不大,最大的也只有泥鰍大小,許是此處鮮有人跡,在楚留香如狼似虎的眼神之下,魚兒們依然遊得歡快。

南宮靈心裡反省是不是欺負地太過了,面上卻故作驚訝道:“楚兄莫非連這等小魚也不放過?”

楚留香卻是正了顏色,道:“我與南宮兄的約定,是否在見到任夫人以後失效?”

南宮靈一怔,笑吟吟道:“如此咱們便要加快速度了,想必楚兄今日午時就能好好慰勞自己的胃了。”

用過早膳,兩人踏著氤氳的晨霧繼續行路,突聽流水之聲,遠遠傳來,前面又有道斷崖,崖下游流奔湧,飛珠濺玉,兩邊寬隔十餘丈,只有條石樑相連。

那寬不過兩尺的石樑,此刻競盤膝端坐著個人,斑駁的陽光撒下他的身上卻也變得沒有一絲溫度,楚留香走到近前,才瞧清這人,面色蠟黃,濃眉鷹鼻,雖然閉著眼睛,已令人覺得一種鋒利的殺氣。

他的面前放著柄形式奇特的烏鞘長劍,山風吹得他衣袂獵獵飛舞,這人就是無花扮演的天楓十四郎了。

楚留香望著南宮靈,悄聲道:“這是誰?”

南宮靈搖了搖頭。

楚留香道:“任夫人之居處,莫非就在對崖?”

南宮靈點了點頭。

瞧見楚留香走過去與那人搭話,南宮靈遠遠地打量起無花扮演的天楓十四郎來。面色蠟黃顯出一種病態的不健康,高鼻深目倒並不像是東瀛的血統,莫非他們的老爹還是混血兒?五官並不如何出色,氣質也不如何,他這時與楚留香回話,聲音也是聽不出的生硬刺耳,彷彿金屬齒輪旋轉的時候碰到了沙礫一般難聽。

這中土之上記得昔日天楓十四郎音容笑貌的,除了石觀音,就是無花了。若是無花並沒有刻意抹黑的話……石觀音怎麼會喜歡上這樣一個人?

原著中天峰大師是這樣敘述的:

“李琦姑娘為了避禍,便搭乘了海上商船,東渡扶桑,那時她已受了內傷,再加上海路艱難,到了扶桑島上,已是不良於行。

天楓十四郎暗對這李姑娘一見鍾情,幾日不眠不休,治癒了李姑娘的傷勢,李姑娘自也難免被他真誠所動,就在她傷勢痊癒的第四天,就和天楓十四郎結成了夫婦。

只可惜他們幸福的日子並不長,李姑娘為天楓十四郎生了兩個孩子後,竟又忽然不告而別,只留下封書信。”

瞧瞧之後那便宜老爹瘋狂的樣子,只怕他一開始的追求就十分猛烈,或者還有威逼?便宜娘大概也只是借他之勢東山再起,日夜相對,逢場作戲,對他沒有付出半點真心,只怕還厭惡得很。

大漠石觀音,最愛美男子,夜夜場,悄悄斷人腸。

只怕這是那些年來和天楓十四郎待在一起受到了極大的心理創傷和精神刺激吧?這也就可以解釋為什麼她對兩個兒子似乎沒有一點所謂的母愛。

這麼說無花和南宮靈的相貌都隨了娘?

南宮靈不負責任地揣測著,瞬間腦補了二十年前的恩怨情仇,並且越想越像,連自己都要信以為真。

此時天楓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