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我雙手抱膝,幾乎把整個臉埋入膝蓋裡,悶悶的問。
“別吵、別鬧、別問,靜靜的看,一切都會有結果。”石氏低聲的念著,聲音小到我要豎起耳朵才能聽見全部:“我們……原就是他們的附屬品。”
“你讓一個被綁架者去積極的配合綁匪,不覺得很奇怪嗎?”我猛的抬起頭,冷笑道:“而且,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誰的附屬品。”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石氏喃喃的念著,似乎已經完全陷入她心中屬於佛法的世界。
我沖天翻個白眼,如果她希望能用這些虛無縹緲的話來感召我的話,肯定會大失所望,這絕對是比對牛彈琴更差勁的方法。
“你以為我不想把你這個瘟神送走嗎?”她忽然語帶嘲諷的說:“知道他剛才為什麼對我臉色那麼差?別以為我們平常就是這樣,以前他雖然不喜歡我,但起碼面上還是過得去的。這次會弄成這樣全是因為我在你被送來時,曾自不量力的想把你再悄悄送回去。可惜,失敗了。”她的語氣淡淡的,一點也聽不出裡面有惋惜的成分。反是本來在她說我是“瘟神”時,還想抗議一下的我,在聽了她後面的話後,震驚到忘記了抗議。
她說她努力想把我送回去,她為什麼要幫我?還是這只是說來哄我的?
“不相信他會把這麼機密的事告訴我?”石氏顯然誤會了我的表情,解釋道:“他的確不會告訴我,可我有我的方法,只要是太子宮中的事我都會知道。”
“既然你也想我離開,那我們合作吧!”我滿懷希望的看著她。
可她只是無動於衷的搖頭:“遲了,如果你還沒醒,什麼都不知道,我可以送你離開,但現在不行。所以,我希望你能靜靜的在這裡住一段日子,為了所有人好。”
我一語不發地看著她,牙齒無意識的在下唇上狠狠的咬著。她的意思已經很明白,警告我不要亂動,因為她要維護她的家族利益。
“我也有需要用心保護的,就和你一樣。為了他,付出任何代價,我都心甘情願。”在她準備結束對話,起身離去時,我低聲自語。
她的眼神閃了閃,然後冷靜的道:“那麼我在這裡祝你好運吧!不過我奉勸你,不要以為什麼人都會圍繞你旋轉,如果當初萬歲寵愛的是另一位格格,你又能算什麼?宮中的這些皇子,他們的驕傲不允許他們去看比他們低賤的人,所以他們的眼中都只能看到你,但也同樣是因他們的驕傲總有一天會徹底毀了你。”
“在那之前,也許有人的毀滅比我來臨的更快,所以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我禮貌的笑著:“另外,太子妃,能不能麻煩你去替我拿一套乾淨點的衣服,因為剛才我並不是裝病呢!”
我的心瞬間被胤礽冷酷的話語凍結,緊握匕首的手開始輕微的顫抖。胤礽像是看透了我的外強中乾,突然抬手握住鋒利的刀刃。
他毫不退讓的一寸寸把匕首推離脖子,溫熱的血順著匕首落到我手上,又從我指間流到他肩頭。
“你不要命了,快住手!”我咬牙恨聲道,深知如果這時自己軟弱就註定失敗,握匕首的手不禁加了幾分力。
胤礽手上的血越流越多,他的神情也越見瘋狂:“我寧願和你一起死,也絕不放你走。”
“放她走。”輕柔中透著威嚴的女聲響起,我抬頭看見不遠處站著的太子妃石氏。她悄無聲息的出現,似乎引不起任何人注意,可人們一旦看見她,就會因那神聖不可侵犯的高貴氣質再也無法忽視她的存在。
我努力控制住略嫌急促的呼吸,心中慶幸著終於碰上個沒有發瘋的人。
“替我準備馬車和車伕。”我邊說邊看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喜福:“把喜福放上去,我要太子送我們出宮。”
“太子不能去,但只要你們放了太子,我可以保證一定送你們離開。”石氏冷靜的道。
我不禁冷笑:“你以為我是三歲的小娃娃嗎?放了他,然後束手待斃?”
“你沒得選擇,只能相信我,你以為這樣的他能送你出宮嗎?”
我啞口無言,看了眼自石氏出現後既沒鬆開匕首,也沒有說一句話的胤礽,心忐忑的跳著,不知該如何應對此時的局面。
石氏命令侍衛去準備我要的東西后,淡淡的道:“你不是想走嗎?放了太子,我派人送你出宮,這毓慶宮的事我還做得了主。”
時間流逝,汗一滴滴從額頭滑落,模糊了雙眼,我卻不敢擦拭。這樣僵持也不是辦法,我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