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問什麼我都聽懂了,他還“I beg your pardon”。
不過幸虧有了老高,他一個詞一個詞地和女軍官交流,我在一旁裝無辜,以博得對方信任。
起初我還能聽懂女軍官大致想問什麼,也能聽懂老高回答了什麼,完全是在答非所問,而女軍官的態度居然還十分友好,我也就放鬆了警惕,坐在椅子上,欣賞老高和女軍官交流。與此同時,另一撥人檢查完我的包和護照,第一個女軍官又要檢查我的相機。我把照片一一展示給她看,並告訴她哪些是在北京照的,哪個是我媽。當時國內這邊正盛傳陳冠希的*,幸虧我的相機裡沒有這類照片,要不然安全部查完了,還得把我送文化部去。女軍官沒有發現可疑照片,問我剛才是否拍照了,我小聲告訴老高,別說刪了,咬死了說壓根兒就沒照。老高解釋了一通,女軍官沒聽明白,讓我回答到底照還是沒照,我說No,女軍官又問第二遍,照還是沒照,我一下心虛了,怕他們把卡拿去做資料恢復,陳冠希就是這麼玩顯的,萬一找到照片,發現我說謊,並認定這背後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到那時候,事情就不這麼簡單了,咱們國家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任何一個國家的政策也不會與之相反。但我又不能說照了,那樣說不定反而把簡單的事情搞複雜,於是我只好裝糊塗。
可老高不知道我的糊塗是裝的,以為我真聽不懂,更竭力地用中國式英語替我辯護,但是尼泊爾人聽不懂。
最終,在老高生硬的英語發音中,我聽到了女軍官委婉的聲音:It's ok; you may le*e here。(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事後,我痛定思痛,堅決認為,是我們的英語口語救了我。這些穿制服的人一定認為,這麼爛的口語,怎麼可能做間諜呢?特別是老高的英語裡還摻雜著山西口音。他是平遙人。
出來後,導遊ó上來,問我沒事兒吧,我說這是什麼地兒,為什麼不讓照相。導遊說,美國大使館。幸虧我當時並不知道,否則腦海中浮現出美軍士兵虐待戰俘的各種場景,沒準真的畏罪潛逃了,說不定這會兒還在尼泊爾é林裡避難。
再次途?事發現場,我跟抓我計程車兵道了別。看不出他們是美國派來駐紮在當地的人,還是當地人給美國使館打工,反正都是肉皮發黑,一口白牙。
翌日,同團的遊伴來到,聽說了此事。寫《此間少年》的?南說,你回去應該寫篇部落格,名字就叫:我在美國大使館遭遇女軍官凌辱。老高補充說,有兩個女軍官,應該叫輪辱。並再次補充:兩人長得還都不錯。
(四)婚禮和漂流
第三天晚上,我們又住進第一天住的酒店。晚飯吃到了魚,終於有點兒新鮮玩意兒了,所以多吃了三五兩,結果撐著了。吃完和老高在酒店的院子裡溜達,看見有賣避孕套的,我有一個哥們兒愛收集世界各地的避孕套,特意叮囑我從尼泊爾給他捎回去一盒,可惜身上沒帶錢,又回房間拿。拿了錢,去櫃檯挑,老高一直跟著,賣東西的小夥子看我們兩個大男人老在一塊,以為是我倆用,還向我推薦一種器械,我沒要。 。 想看書來
沒文化苦旅(8)
買完避孕套,繼續溜達。這個酒店是五星級的,常有當地有錢人在這兒舉辦婚禮,晚上就有一撥。
閒著沒事兒幹,我和老高混進婚禮會場,這是我有生以來參加的最壯觀的一次婚禮。大堂裡分成多個區域,新人區、家屬區、舞臺區、樂隊區、攝影區、聊天區、吃東西區、休息區,大堂外面是一個露天的自助餐區,各個國家的菜都有,我在中國菜裡看見了炸羊肉串和四喜丸子,可惜我和老高吃過飯了。
我參加過很多次中國的婚禮,知道濫竽充數很容易,你越高興,人家越覺得你跟新郎新娘關係近,是在替他們高興,就越不會懷疑你。我和老高在會場裡轉悠,服務員見我倆空著手,端來各種酒水問:May I help you sir?我們覺得這麼大人了,蹭人家酒喝不太合適,就謝絕了。
人們在會場裡交談著,興致高漲。之前我一直以為尼泊爾沒有美女,現在我否認了這個說法,得看在哪,比如這種場合,就有很多美女,她們端著酒±在人群中穿梭,一個個笑逐顏開,香氣襲人。她們的裝扮應該算這個國家時尚的打扮了,都穿著高跟涼鞋,腿上穿類似秋褲一樣的緊腿褲子,上面有小碎花,褲腿較長,在腳脖子附近嘟嚕著,上身穿露後背和肩膀的帶鱗片的亮光衣服,每個人只是秋褲和鱗片的顏色不同而已。
在中國參加婚禮,我首先想到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