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敬酒,說不到兩句,兩人迫不及待將武松方才一人跟幾十人喝酒的豪壯之舉,還有徒手截停三匹快馬的事情,眉飛色舞的說出來。
張團練聽了,心中大驚,可神情仍舊是不大相信,“他真的肩膀上受了馬兒蹬踏,竟然沒有一點損傷?”
他是武官出身,騎馬是慣常的事情,對馬十分熟悉,知道馬腳的厲害,凡是被馬踢中的人,可以說基本是死了八九成,便是僥倖能活下來的,不休養一年半載,無論如何也是不能起來走路的,此刻聽到武松肩膀硬生生的給馬兒蹬踏,竟然毫髮無損,還在大碗的喝酒,大塊的吃肉,十分匪夷所思。
他知道這裡的都是江湖漢子,凡是習武之人,很少佩服人,若然兩位老拳師說的有一點誇張,定然有人出來指正,可是人人聽了兩位老拳師說的話,都是十分恭敬,有些年輕的,臉上一副雀躍的神情,彷彿是嫌棄二人說的還不夠精彩,要自己說出來才具神韻。
張團練看了蔣門神一眼,他知道蔣門神的武功冠絕孟州府,除了自己哥哥張都鑑,估計是無人能及,若然他也是這般認為,武松的武松功實在是匪夷所思。
蔣門神跟他私交甚好,一個眼神便明白他的意思,低著頭,十分尷尬的說道:“張兄,這快活林從今天開始,便要歸還給小管營了。”
張團練為之一怔,自然不是因為快活林要歸還給施恩,這是他跟哥哥張都鑑定下的“壯士斷臂之計”,歸還給施恩,是意料中的事情,他驚訝的是,蔣門神的神情。
蔣門神向來以武力自豪,他們兄弟倆跟他交好,也是因為他的武功高強,很多私下的事情,可以讓他去做,不用每次都靠官軍,他便是兩人一個重要的打手,此刻他這種神情,估計也是認同了兩位老拳師的話。
不過他仍舊不死心,問道:“莫非小管營勝了你?”
施恩跟蔣門神之間的鬥爭,是整個孟州府都知道的,在他跟施恩之間是秘而不宣,其實心中了了,此刻他公然說出來,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蔣門神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是不相信武松竟然有如此神功,方才自己已經在眾人面前承認了,因為敬重武松,也因為武松的武功,才歸還了快活林,本來這就是“壯士斷臂之計”,要武松領受他們的人情,對他們多加信任。
武松的事情,他們自然是有聽說,可也認為是江湖傳聞,不足為信,就如同常人形容一個武功高強的人,說他有“降龍伏虎”的本領,難道這人還真能降龍伏虎嗎,可此刻他是不得不承認。
“張兄,武都頭是小管營的兄弟,蔣某跟他交手,三招不到就給撂倒,自知這輩子也不能勝過他,一來是敬佩都頭的聲名,本來就已經請來孟州府各位豪傑見證,要歸還快活林,二來也是自知武功不如都頭,倒不如識時務,便將快活林歸還了。”
“三招?”張團練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雙眼緊緊盯著蔣門神的眼睛,是要看他究竟有沒有誇大。
蔣門神神色十分扭捏,可沒有絲毫作假的嫌疑,他是沒有勇氣再說出自己三招輸給武松,只是點點頭。
張團練嘆了口氣,他知道蔣門神的功夫,雖然近來他沉迷酒色,大不如前,可是自己跟他還是相差甚遠,既然武松三招可以撂倒他,自己跟武松相比,自然是一招也抵擋不了。
“嗯,這世上還真有人能夠徒手斃虎!”
張團練喃喃自語,他跟張都鑑,蔣門神廝混在一起,可謂是狼狽為奸,蛇鼠一窩,這三人都是極具心機的人,特別以張團練為最。
蔣門神設下“美人計”,其實只是一個提議,而過程中所有策劃都是張團練想出來的,他為人謹慎,還設定了許多保障,此刻看來,都非多餘,而是必須如此。
他腦子轉得飛快,臉上一陣悵然所失的神情,其實心中早已經將計就計了。
“都頭,方才張某不知你的神威,得罪了,請過來一痛喝酒!”
江湖上最流行的一套,就是不打不相識,張團練深諳此道,方才來的時候,便是故意小窺武松,然後步步轉變,誰知道一切的轉變竟然不需要任何的配合,水到渠成了。
武松跟張青正喝得火熱,自然是聽到張團練的話語,他心中惱恨這人方才的無禮,倒不是他小窺自己,而是說那下賤的言語,他是聽而不聞,繼續跟張青喝酒,張青也是如此的人,既然武松裝作聽不到,他有什麼要緊的呢。
施恩為人十分知道禮節,恐怕張團練難以下臺,立刻走過去,拉著武松的手笑道:“都頭,你每次喝酒,都把塵世中的事情都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