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恩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神情也是十分尷尬,他轉移了話題,一把拉著武松的手道:“張兄,你我都在都鑑大人帳下效命,卻很少一起喝酒,今日正是時候,你我便不談公事,只談風月,可好?”
張團練聽施恩說在快活林一起喝酒,神色也是尷尬的,論職位,施恩跟他是一樣的,施恩掌管牢城營,除了有軍馬為他效力,還有幾百囚徒供他使喚,按理勢力比他大,只是他的親哥哥是張都鑑,此消彼長,二人可謂旗鼓相當,才形成了抗衡,以至施恩不敢用軍馬對付蔣門神。
他不明白施恩拉著武松的手是什麼意思,只是他既然跟自己說這等話,門面功夫還是要做足的,自己兄長雖然是都鑑,可是施恩父親老官營在東京也是跟許多官員有來往,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
況且兩人都是武官,總不能在百姓面前有爭執,他立刻笑道:“最好!”
“張兄,跟你介紹,這位武松武大哥是小弟的兄長,便如親兄弟一般,他酒量極好,待會跟張兄正是對手,你們可要多加親近!”
張團練明白施恩方才話裡的意思了,他說只談風月不談公事,便是沒有了職位的界限,這裡都是自己兄弟,武松就不必給自己行下屬官員的禮。
施恩跟自己是同一級別,武松是他兄長,自己怎麼也要賣個人情給他,他只好收斂脾氣,衣袖一揮,往裡面走去,可仍不忘說一句,“張某是武將出身,什麼江湖名堂從來不放在心上,要讓張某折服,除非你真有過人本領!”
施恩和蔣門神聽了,都十分尷尬,只是一人是真性情,一人是假裝的,施恩連忙上前陪著張團練,蔣門神便陪著武松。
武松聽了他這話,倒是平順了許多,但凡軍官,不論是古代還是現代,他們只相信自己的拳頭,你要我服你,很簡單,你能用拳頭令我心服口服,我便一輩子都服你,跟馴馬的原理一般。
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又有古言道,百聞不如一見,江湖傳聞大多不實,便是真實,他沒跟武松較量過,便要服了,也是十分艱難的,武松想到這裡,倒是覺得這個張團練是條漢子。
張團練大大咧咧的走到正中央的桌子前,也不謙讓,拉著施恩一同往上首位坐去,在這裡雖然說不論公事,可他們的官職最大,坐主位也是理所當然。
施恩雖然是武官,也自詡是江湖中人,不過生性卻有文人的迂腐,他不敢坐下去,笑道:“張兄,此處有兄弟的結義哥哥,跟你是同宗,姓張名青。。。。”
張青淡淡然的過來跟張團練見過禮,張團練聽施恩說他是自己的結義兄長,張青長得十分威武,也是回禮。
“武都頭也是兄弟的兄長,今日只論兄弟情,不論公事,有兩位哥哥在,豈有施恩坐的位置,更不必說坐上首位了。”
張團練聽了,十分不滿,嗆道:“施兄,論職位你我是同等,論交情,也是平輩,若然如此,便請你結義哥哥和武松坐上首,你我站在身後得了!”
他口中是那樣說,可是身子坐得端正,身後的小兵已經為他斟酒了,施恩聽了尷尬非常。
武松倒是沒有理會他們說什麼,也不願意跟張團練同坐一桌,他自己在方才張青夫婦坐的那張桌子上坐下了,張青也是淡然一笑,過來跟武松一塊坐下去。
這兩人都是天下好漢,自然不把張團練放在眼裡,只是一個勁的斟酒,一碗一碗的幹下去,對旁人是視若無睹。
施恩看到這情形,也只好坐在張團練身旁,蔣門神吩咐徒弟把李鬼夫婦綁在快活林門外的立柱上,也過來給張團練敬酒。
“張團練,小人正要去拜訪,想不到今日有緣,小人給你敬酒了。”
說話的是鍾保正和利保正,他們雖然是遞屬府尹大人管轄,可是經常要跟官軍打交道,跟張團練是每月都有來往,此刻首先過來敬酒。
張團練斜睨著他們,冷冷道:“二位保證跟武松也是相熟?”
“今日第一次跟武都頭見面,實在是大慰平生!”利保正為人正直,讚歎之情溢於言表。
“哦?”張團練不滿道:“利保正,你也是練家子,聽你的口氣對武松十分推崇,莫不是跟他交過手?”
“不曾!”利保正不以為忤,也沒有留意張團練的神色,對武松的武力大加讚許。
張團練知道這人從來不說假話,武功也是了得,很少服人,此刻如此稱讚武松,想來武松的確是有點本領,不過他自己武功遠遠在利保正之上,也不以為然。
方老拳師和萬老拳師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