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有選擇嗎?
“我是助手,是偉大無私的掩護者,不是道具。”柳柳的嘴撅得可以掛油瓶。
呂溫候抬眼看了看柳柳。她穿了紅色的緊身皮衣褲,同色鞋子的鞋跟足有十厘米以上,帶著黑色**頭的假髮,濃妝豔抹,還戴了黑色大框眼鏡,配著冷若冰霜的表情。她說她經常混這裡,不改裝一番怕被人認出來,而且這樣打扮更有美女的感覺。
倒像是公司裡的風流女秘書,另類的制服誘惑。呂溫候腹誹著。
他一看到她這模樣,當場就想起兩個字母,一個是s,另一個是m。她和沈茂排不愧是師徒,全是字母黨。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這丫頭的身材正到沒話講,她上臺表演的話,掩護作用真的很大,大概全夜店的男人都要對著她遐想,然後流口水和鼻血,自然沒人注意到一隻驢子在做什麼了。
隱約中,他不喜歡她在公眾面前這麼穿,但隨即又想,她是歸她父母和師傅管的,他多個什麼事呢?
“我只是比劃兩下,吸引別人的注意,其他事,比如變出或者變沒了你,用鋸子鋸木櫃,全靠你的障眼法。你可要配合好,即要保證自己的安全,還不能讓那魔物瞧出來。否則,要麼我們無功而返,要麼我落個欺師滅祖的名聲,好歹你也是我師叔。”柳柳似乎有點不放心,合上木櫃時,再三囑咐。
“太高看你自己了,你如何能傷得了我?”看呂溫候露出不耐煩的神色,柳柳只好把櫃子合上。
一上臺,她就被轟然的叫好聲給嚇了一跳,還以為魔物突然襲擊,差點做出反應,幸好從特意留出的縫隙中往外窺視的呂溫候一個勁兒低聲提醒她要冷靜。
她有點緊張地站在臺上,有點小小的得意,沒想到自己是這樣豔光四射,還沒表演就有喝彩,但十秒鐘後她又沮喪了起來,因為帶頭喝彩的人是方初晴,跟著吆喝的是她的追求者團隊。他們的叫好聲不僅嚇了她一跳,把其他觀眾也駭住了。
唉,她不過是找方初晴一起去買了這身衣服,沒想到這女人就打蛇隨棍上,跑來給她捧場了,她根本不需要嘛,但願方初晴別壞了她的正事。
“你打算一輩子愣在那兒嗎?”音樂響起好久,柳柳也沒動,呂溫候只好提醒她,“儘量把節目時間拖長,我需要觀察。”
柳柳如夢初醒,幸好上臺後她本能地擺了個造型,讓人看不出她剛才是在發傻。此時她連忙集中起精神,模仿魔術師的樣子表演起來。感謝母親,小時候逼她演過一陣舞蹈,什麼芭蕾、民族舞、現代舞、肚皮舞全學過,雖然水平是半瓶子醋,但糊弄一下外行還行,現在她比比劃劃,圍著木櫃轉圈,其實和變魔術完全無關,只仗著姿勢優美而已。
不過她表演的畢竟不是舞蹈,折騰了約摸兩分鐘後,觀眾席上有了點騷動,柳柳也裝不下去了。她只得俯身在木櫃上,悄聲道,“我堅持不住了,你數十下,魔術開始!”
她所謂的魔術,也就是那個大變活驢的節目很簡單:她開啟櫃子—呂溫候用障眼法,讓觀眾看到櫃子是空的—然後她合上櫃子,裝模作樣一番再開啟—呂溫候收了障眼法,櫃子裡出現一頭可愛的小毛驢—她再度合上櫃子,用電鋸把櫃子鋸斷—觀眾的驚呼聲中,櫃子裡空無一物,因為呂溫候早就再度施展障眼法離開了—如果此間夜店沒有可疑的情況,在她故弄玄虛的哭泣聲中,呂溫候會出現在觀眾席後。至此,魔術結束,他們藉機在附近轉轉,然後趕到下一間夜店。
而他們選擇要表演的夜店是很有講究的,其方位能使他們兼顧附近的一片區域,地氣和地**都對驅魔行動有利,力求做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默數十下後,柳柳有點忐忑地表演了下去。不過儘管呂溫候實力強大,但兩人這樣合作是第一次,所以她還是有點緊張的。而一掀櫃蓋,情況果然出乎了她的預料,害她大吃一驚,不禁向後退了兩步。
櫃中煙霧瀰漫,完全不是施展障眼法的樣子,倒像是籠屜,揭開鍋就冒出了熱蒸氣,迅速包圍了木櫃周圍兩米的距離。不過那霧氣是冰涼涼的,很純正的乳白色,像絲絨般濃重,能見度很低。
這讓柳柳感到心驚肉跳,以為是魔物趁機襲擊,差點發出一記“燃燒吧,火鳥”,但就在火鳥形成的過程中,她又硬生生停了手。
影影綽綽中,有一個人形物體從木櫃中慢慢站起,不是驢形,而是一個高而健美的男子,似乎**著身體。
一瞬間,柳柳愣住了,因為她記得在和瑞山樹妖事件中,她看到過這樣的景象,同樣的霧氣,同樣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