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90頁

“派森,是我啊。”旭走近,子居也走近。旭在原地蹲下來,指著自己。派森的眼睛睜不開,尾巴歡快地擺動,顯然認識他、歡迎他。子居看旭難受,彎下腰,伸手壓在他肩,讓他別那麼傷心。“牛仁說過,你的病跟心情有關。要保持平靜。平靜。”派森咬著尾巴很歡快,嘴裡卻狂吠。彷彿用盡全身力氣阻止兩人靠近。霍山扣拉住子居,把他推出去,關在房門外。順手開了黑幕。四周一片漆黑安靜。派森安靜下來。又是那般無力的模樣。旭在派森身邊坐下來,伸手輕輕撫摸那依舊光禿禿的腦袋,問對面盤膝而坐的霍山扣,“什麼時候開始的?”親眼看到派森,霍山扣沒有先前失語那麼不安。抱起枕頭,看著派森,是那種能多看一秒算一秒的珍惜。“我遇見派森之前從來沒有屬於自己的小狗。我從自小就很喜歡逗貓弄狗。我10歲的時候,派森的媽媽死了。派森被一對戀人收養。幸福快樂了五年。在我家出事的時候,派森也剛好被那對分手的戀人拋棄。人家被遺棄,都是從小就開始的。派森不是。它被裝在紙箱子裡的時候,已經是成年的大狗。安靜地,不鬧,不吵,也不去找那對戀人。就那麼靜靜地待著。狗是通人性的。派森知道,前主人是真的不要他了,就算他追上去,也只會招來一頓毒打。如果不曾知道世上還有溫柔,還能披著鎧甲為自己披荊斬棘活下去。有了牽掛,知道割捨,反而是最痛苦的。因為懂事,才會逼著自己殘忍地低頭不去看曾經的溫柔遠去的腳步。我收養了派森。派森很乖。陪我度過無數個孤寂的夜晚,陪我18次重生。不怪我愛錯,不笑我固執。只是永遠陪在我身邊,安安靜靜。牛仁說他今年11歲,在狗狗當中已經是高壽了。”霍山扣後來的聲音漸漸變小。旭耳邊慢慢清晰。在走出霍山扣臨時建造的黑幕之前,遠遠聽到一個陌生的少年音,對他說:“活下去,等我回來。”旭知道,那是派森的心聲。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肯定是他。大概是一如既往的那份不干預的陪伴所特有的溫柔暴露了它吧。旭摸著派森冰冷的小光頭,苦澀地笑笑。“怎麼你們都擔心我會自殺呢?好。我答應你。你在那邊也要好好的。”八月中,派森,壽終正寢。 再見劉佳明8月31日,週五,紀念中學彩旗飄飄迎接新生。上身純黑t恤,下面寫有劉家道場名號的寬鬆長褲洗得漿白。鬆垮垮套在腿上,明顯不合身。他低頭抓起半條褲管,無奈搖頭,“就那麼半個月的時間,哥哥怎麼能長這麼快?”說話的人單腳斜斜站立,可以預見日後定是一雙迷死人的大長腿。這人細嫩的小手正推著腳踏車小心過馬路。14歲的臉蛋不施粉黛,滑膩如同油畫的蒙娜麗莎。連昨夜貪辣嘴角爆出那米粒大的紅痘痘都洋溢著蓬勃的朝氣。他側過頭挑起一雙秀長的眉毛,挑起來誰人整個草長鶯飛的青春。旭騎腳踏車,子居跑步。兩人比賽誰快。旭早到幾分鐘。走過紀念中學前面環形大馬路,校門口的電子屏滾動播放,來來去去都是“歡迎新生入學”幾個字。旭刷過學生卡,透過門禁,騎腳踏車下地下車庫。剛把腳撐放下,馬上舉起雙手。後腰熟悉的冰冷讓他體內黑色那一部分醒覺過來。“喂喂,兄弟。做生意怎麼做到紀念中學來了?”紀念中學是日升會的白月光。一磚一瓦都是當年龍頭老大帶著九間房九塊瓦當上的孩子砌起來的。要讀書,要上進,組裡的、學堂裡的孩子們都以此為訓。雖然各自的人生,註定截然不同。聲音老一點的,“廢話少說。你知道我們是誰嗎?”旭很老實,“不知道。”年輕的小弟在後面叫囂,“我們可是日升會的人。日升會你知道吧?”廢話!老子就是你們龍頭老大!你們知道嗎?旭很想一腳橫掃千軍,捏著手腕一邊打爆他們的狗頭一邊痛痛快快地罵。考慮到這裡畢竟是學校,旭深呼吸壓下怒火,點點頭,“知道。”年輕的沒話說了。問他,“你知道什麼你知道?你都知道我還要不要說了?”應聲蟲連忙附和,“就是。你知道啥?我看你不知道吧?”旭被這有點傻兮兮的三人逗笑了。噗嗤一聲,“三位爺到底是想我知道還是想我不知道啊。”老的那個往前送了送手上的槍,不讓旭轉過身來。嘴裡念道,“我們清河堂堂主你知道吧?三板斧永無寧日那個單槍匹馬滅了不來汗堂的就是我們堂主。我們日升會要在哪裡賺錢是你這種螞蟻管得著的嗎?識相的乖乖把錢交出來。不然的話……哼哼!勸你識相一點!”旭扁扁嘴,慢動作轉過身,雙手在胸前合十,好心糾正他,“滅了布萊漢堂的是三當家。不是寧日。真是可憐三當家,當爹又當媽。”那倆小年輕對這歌謠很是熟悉。看著旭,那是一臉知己難逢我偏逢的惺惺相惜。小年輕上前一步,越過他的大哥。“對。看來你還是知道我們日升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