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得是人話嗎?”
“呃……”
郭業頓時被趙飛軒這說法給震住了,說到底,趙飛軒還是讀書人出身,滿腔最多的仍是書生意氣啊。
他多少能理解趙飛軒的苦衷,考慮的永遠是名聲,考慮的永遠是官府的體面,朝廷的威望。
放著良家子弟不去招募,而招募一群土匪出身的江湖人,的確會徒惹非議,如果被有心人在朝堂上參上一本,他趙飛軒絕對也吃瓜烙兒。
自古以來,明不與官爭,江湖人更是從來不與朝廷走動,這是一條無法規避的規則。
趙飛軒始終站在朝廷,官府,讀書人的角度去考慮看待這個問題。
可他偏偏忽略了,江湖人最注重的東西——恩與義。
郭業心中不由嘆道,趙飛軒不該啊,這事兒處理得還是草率了。至少忽略了黃河幫這些人的感受。
換句話說,趙飛軒這個進士出身的一州刺史,在心中壓根兒就瞧不起這些江湖草莽。
……
刀疤劉見著郭業怔怔愣神,不由又是衝著汝州城方向叫罵道:“趙飛軒這個偽君子,狗官,當初用得著我們黃河幫之時,怎麼不見他說我們乃是土匪,並非良家子呢?我們兄弟的命,難道就不是命吧?”
噗通~~
刀疤劉猛然又衝跪下,嚷嚷道:“郭御史啊,您一定要為我們討個公道啊!!”
郭業再次使力將其扶起,問道:“難道就因為這個,古大當家就活活氣死不成?”
刀疤劉點點頭,道:“大當家見著趙飛軒如此薄情寡義,覺得愧對死去的弟兄,鬱鬱寡歡,加上身受重傷,第二日我們醒來,大當家就已經嚥氣了。您說,這不是被趙飛軒氣死的嗎?”
原來如此!
郭業琢磨了一會兒,細細想著,較起真兒來,古三這死應該是傷重不治而死,但趙飛軒毫不留情面地拒絕,應該也有削弱他求生意志的因素在裡面。
頗有些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意思。
如果刀疤劉硬要將這筆帳算到趙飛軒頭上,那隻能怨趙飛軒倒黴了。
這件事兒,
如果他站在局外之人的角度來看,趙飛軒的確不仗義。
如果他站在朝廷中人的立場來說,此事趙飛軒並未做錯什麼,雙方責任,一半兒一半兒吧。
聽著刀疤劉口口聲聲要自己為黃河幫伸冤,討回公道,一時間真的有些糾結犯愁了。
真置身事外不管吧,黃河幫那些戰死的漢子,個個令人敬重。
看來,今天自己是要為趙飛軒擦上一次屁股了。
難不成是因為今天調戲了下他的娘子,老天懲罰自己為他擦屁股嗎?
奶奶的,冤得慌!
隨即衝刀疤劉說道:“四當家,這事兒本官說個章程,替你們與趙刺史化解一次干戈,也算為大當家和死去的弟兄討回一個公道。如何?”
嗯?
刀疤劉也頗為意外,沒成想郭御史竟然真接下了自己的請求。
心中對郭業的信任與好感度再次陡升。
繼而拱手說道:“郭御史請講,我刀疤劉聽您的。”
郭業伸手比劃了下眼前近千座墳頭,說道:“既然大當家和弟兄們都安息於此,那麼我回頭就讓趙刺史將這裡修葺成一個英雄冢,並讓他將山神廟修葺為英烈祠供人祭拜,讓他派專人在這裡一年四季守墓,平日裡給大當家和死去的兄弟們上上香,除除草,讓他們得以安息。你看如何?”
刀疤劉聽著郭業的話,聽著極為順耳,建英雄冢,修英烈祠,一年四季有專人守墓,也算是替大當家和兄弟們正名,也算死得其所。
隨即重重點頭應道:“中!就聽郭御史的。”
郭業微微頷首,又說道:“既然大當家臨終前的遺願是讓黃河幫僅存的弟兄不再刀頭舔血,吃上一口安樂飯。那麼,我這兒倒是有個好去處,讓你和百來弟兄都能吃皇糧拿餉銀,說不定將來還能建功立業,封個萬戶侯噹噹,你意下如何?”
刀疤劉聽得極為詫異,驚得嘴巴都咧開老大老大,怔怔問道:“有,有這等好事?”
郭業拍了拍胸脯,嚴肅問道:“難不成你以為郭某人是信口開河之人?”
“不不不不……”
刀疤劉搖著雙手矢口否認,急急問道:“郭御史,您說得好去處,到底是哪兒啊?只要您吱聲兒,我劉刀疤和弟兄們一百個同意!”
郭業高高抬起右手,遙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