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當初他們也不會答應趙飛軒,協助他殺官盜銀,救濟災民了。
怎麼北門一戰之後,刀疤劉卻對趙飛軒怨恨若斯了呢?
當即,他不解問道:“莫非你剛才提及的伸冤,討回公道,跟趙飛軒有關?這跟趙飛軒趙刺史有何關係?”
“呵呵~~”
刀疤劉一聲冷笑,語氣森寒地說道:“關係大了去啦,郭御史,且聽我慢慢道來……”
言罷,刀疤劉仰頭閉目,表情有些痛苦地回憶道:“當日北門一戰之後,我們黃河幫損失慘重,千餘人出動,生還者竟然僅剩百來人。而且二當家,三當家雖戰死北門城樓,但我們大當家卻還倖存,身負重傷苟延殘喘到了戰鬥結束。”
郭業聽罷,心道,當時古三還未死,僅是身負重傷?
繼而插嘴問道:“那既然古大當家倖存到最後,怎麼最後還……”
說著,指了指古三的墳頭,眼神中透著詢問,看向刀疤劉,為何古三最後還是沒有活下來。
刀疤劉顯然領會了郭業的眼神,回道:“沒錯,大當家並非戰死,也非受重傷不治身亡。而是,而是被趙飛軒活活氣死!!!”
什麼玩意?
刀疤劉這話可是奇峰突起,郭業不由猜度,趙飛軒不是和古三一直都相互敬重嗎?
古三盛讚趙飛軒乃是好官,而趙飛軒褒揚古三乃是英雄豪傑,是條漢子。
怎麼僅僅北門一戰結束後,古三會被趙飛軒活活氣死?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啪~~
刀疤劉冷不丁抽了自己一嘴巴子,自責道:“都怪我們當初瞎了眼,錯信了趙飛軒,這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朝廷當官的就是信不過,這天底下的讀書人就沒一個好東西,都他媽是混賬王八蛋,假惺惺偽君子!”
罵了一通之後,刀疤劉突然發現有些口沒遮攔,又急急向郭業澄清道:“郭御史,我沒說您,您是個好官,我罵得是趙飛軒那個偽君子!”
郭業癟癟嘴,心道,老子也不是讀書人,愛罵就罵吧,罵死一個少一個。
旋即故作大方地擺擺手說道:“沒事,本官理解你的心情。跟我說說,趙飛軒怎麼就偽君子了,他到底是怎麼把古大當家氣死的?”
郭業如此大氣,刀疤劉自然心存感激。
繼而感激地衝郭業點點頭,說道:“當日北門一戰結束後,我們百來號弟兄抬著大當家來到這山神廟落腳。然後大當家派人進汝州城,請來趙飛軒來山神廟中一聚。過了約莫兩個時辰,趙飛軒姍姍來遲,見著我們黃河幫損失慘重,大當家又如此傷重,僅僅免慰了幾句,就說汝州城中還有要事想忙,必須趕回城中處理。”
“趙飛軒剛想走,就被大當家叫住了。大當家跟他說道,如今黃河幫近乎遭到滅幫的損失,回到九曲灘水寨勢必會讓其他幫派勢力吞併剿滅。所以大當家央求趙飛軒,可否安排咱們這百來號的弟兄入安州折衝都尉府,吃皇糧拿餉銀,再也不用在江湖上廝混,過刀頭舔血的日子。也算是為黃河幫倖存的弟兄找上一口安樂飯吃。”
郭業聽著暗自點頭,古三想得倒是周全,黃河幫當初號稱關中一帶的頭號匪幫,自然仇家勢力眾多。
如今北門一戰折損近千人,黃河幫元氣大傷,實力肯定一落千丈,遲早被仇家幫派吞併剿滅。
江湖,本來玩得就是弱肉強食,大魚吃小魚的遊戲規則。
古三能夠想到帶著僅存的弟兄加入折衝都尉府,徹底金盤洗手,披上兵服,未嘗不是自保的最佳辦法。
而且刀頭舔血的江湖日子,哪裡有當兵吃皇糧來的安逸?
想到這兒,不由插嘴道:“你們黃河幫是為了奪取北門而幾盡毀亡,對戴明德一案委實有著大功,趙刺史應該會欣然同意納你們進折衝都尉府吧?”
“屁!”
刀疤劉咕噥了一口唾沫,啐到地上,搖頭笑道:“趙飛軒當場拒絕了大當家的請求,任憑大當家怎麼哀求,趙飛軒就是不答應。”
“咦?這是為啥?”
在郭業看來,趙飛軒乃是謙謙君子,怎麼可能如此不近人情,忘恩負義呢?
說句最通白的話,黃河幫會落到如此田地,趙飛軒難辭其咎。
刀疤劉指了指臉上那條猙獰刀疤,冷笑道:“趙飛軒那狗日的說了,黃河幫的弟兄曾經幹得都是殺人越貨之事,早已脫了良籍,不再是良家子弟。如果招入折衝都尉府中,不僅會徒惹非議,一經傳揚出去,還會壞了官府的名聲。郭御史,您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