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好,當然好。”虞妙弋胡亂地應著,盡力綻開笑顏,不願讓項羽發覺自己此刻的心如刀絞,這顆心好痛,莫名其妙地又疼得如遭片片凌遲般。好痛、好酸楚,每一份痛都在哭訴著悽楚與不甘。可為什麼?虞妙弋不知……
虞妙弋勉強地扯出一笑應完後就埋進了項羽的胸懷,以免讓項羽看到她此刻心疼得臉色虛白而擔心。項羽很開心地抱著她,訴說著生生世世的誓言。懿兒則開心地抹了下眼角,剛剛這兩人的傷感也一併感染了她以至於讓她挖空心思才說出那一番話來勸慰兩人。
但此刻房梁之上,地府冥司蹲坐在那,一身長而濃密的毛髮此刻耷拉著,顯得毫無生氣。某貓看著一直單手撫心、默默承受疼痛的虞妙弋,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再看一眼眉開眼笑地訴說著生生世世的項羽,琥珀之眸閃過一絲恨意。生生世世,可他生生世世帶給她的只有災難!某貓怒哼一聲移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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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虞妙弋一雙腳被項羽包的像兩隻粽子,再加上自己哭得雙眼腫得像兩隻核桃,所以晚膳時虞妙弋沒有出去,項羽本想陪著她卻被她推走。作為媳婦她本該早點給項羽的叔父敬茶的,可身體誤事,只能把敬茶擱到明早。
有懿兒陪著,虞妙弋倒也不悶,交談中虞妙弋才知懿兒年方十五,比自己足足小了三歲。訝異的是懿兒居然是下邳歌舞坊裡的舞姬,三天前被項莊贖回來的。難怪這小丫頭看起來容貌姣好,纖腰碎步的,虞妙弋明顯地對她和項莊的交情感興趣,然而當她剛來興致問起其中緣故時,小丫頭立刻把頭壓得很低,臉上紅霞滿天但怎麼也不敢說。
就在虞妙弋勢要打破沙鍋問到底時,項羽風風火火地推門而入,小丫頭趕緊逃也是地離開,虞妙弋掩嘴笑著。項羽走了過來把她抱了起來,“妙弋,椅上冰涼,你該在床榻上躺著。”
“我沒那麼嬌弱啦。項郎,我可以自己走。”雖然喜歡被他寵溺呵護,但虞妙弋還是想改變一下自己在他心裡的印象,不希望在他眼裡她就是“嬌弱”的代名詞,時時刻刻需要他來保護。她多想也能為他分擔點什麼,多希望自己能變強些。
“是、是,我的妙弋不嬌弱,是我喜歡驕縱你。”項羽笑著,揚起了一口皓齒,虞妙弋悶然,敢情自己在他心裡就是一個嬌弱的女子。是不是哭太多了?虞妙弋恍然大悟,看來要改變形象得先改掉自己愛掉眼淚的毛病。
“吃過了麼?”把她放在床榻上後,項羽就開始給她脫鞋襪,動作輕柔,絲毫沒有弄痛她腳上的傷。
“呃,嗯。懿兒送剛剛有送午膳過來。”虞妙弋應著,對於項羽這樣的寵溺還是顯得侷促,似乎那一世她還沒享受項羽這樣的待遇。虞妙弋忽地笑了起來。幸福來得真的太不真實了,可,不能再不安了,虞妙弋決定要拋開所有不必要的不安與害怕,凡事多往積極方面想,開開心心地享受重生後的每一天。
除去她的鞋襪後,項羽也把自己的鞋襪除去,跟著上了床,抱著她靠在床杆。
“項郎,你在笑什麼?”虞妙弋轉過身子輕輕地撫上他揚起的嘴角。項羽蹙了下眉,但揚起的笑意卻越深,“妙弋,子期兄快馬送來信了。”項羽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小卷的信札,虞妙弋眨了下眼,難道哥哥的信讓項羽高興成那樣?狐疑好奇之下,虞妙弋取過信札展開閱讀,這一看,她更不解了,怎麼虞子期來的信從頭到尾都是在責怪她這個嫁出去的女兒就像潑出去的水、女大不中留呢?有什麼值得項羽如此高興?
“項郎,你在幸災樂禍?”虞妙弋捲起信札,捏了下項羽揚起的嘴角,有點生氣了。她這還不是為了他,他居然在取笑她……
“不是。這個,最後一句。”項羽環過她的身子取過她手中的信札把它開啟,指著最後一列給虞妙弋看,虞妙弋狐疑地看了項羽一眼後,才讀出信,“項兄弟,內子過兩個月即將臨盆。待內子順利生產後,子期想為除秦之業獻出一份綿薄之力,希望到時項兄弟能不嫌棄,收下不才虞某,虞某定不負所望。”讀罷,虞妙弋這才綻開笑顏,“哥終於想投軍了,恭喜項郎。”因為加入項家軍後,虞子期立下了不少戰功,很快就成為項羽麾下勇猛的五虎將之一。
“嗯。子期兄能來相助,我也感到欣喜萬分。”項羽笑著說道,輕輕地吻了下她的鬢角後,項羽把虞妙弋轉過身,重瞳之眸寫滿無盡繾綣,看得虞妙弋臉上不由一紅,“妙弋,我們也要個孩子吧。”項羽這一句話一出,虞妙弋終於明白真正讓他高興得眉飛色舞的原因。他也想像虞子期那樣有一個孩子……可其實,她早就希望能像嫂子那樣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