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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十萬大軍的隊伍很長,所以送行的時間註定也會很長。花綾沒有守到最後,單獨提前回了宮。

她想要寫一封信,即便那個人剛剛才離開,她還是決定給對方寫信。可是提起筆來,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落筆。

大軍從花都出發,抵達平陽關時已經是第四天晚上。

沒有歡迎的隊伍,甚至沒有任何喜悅的氣氛,夜幕籠罩之下,這座雄關說不出的凝重之感。

嗚——

雄關之上,戰爭的號角再次吹響。

☆、懷疑

厚重的號角聲響徹了整個平陽關,緊接著是撕心裂肺的喊殺聲。只聽見這個聲音,便已經讓人感覺看到了漫天黃沙。

黃沙來自於馬蹄,騎兵們拼盡了全力往前衝,漫天的箭雨已經分不清敵我。無數人倒下,然後又有無數人補上,殘酷而現實。

陸孤雪站在城牆上,看著退去的牙帳士兵,久久回不過神來。

這場戰爭,來得竟然如此之快。

牙帳的進攻已經持續了兩天,剛開始的時候異常兇猛,導致平陽關損失慘重。相對來說現在已經緩和了許多,主要騷擾為主。

那些士兵的手臂上都幫著白色布條,不難看出應該是為了弔唁。這樣來看,應該是因為牙帳可汗之死。

“侯爺在哪裡?”等平陽關再次平靜下來,陸孤雪才開口問道。

剛趕到平陽關,聽見號角聲,他便到了城牆上督戰。一路上來,加上關外的戰場,都沒有看到張遠倫的身影。

“侯爺在關樓。”

緊靠平陽關城牆有一座小樓,通常是在作戰時召開緊急會議時使用,被稱為關樓。

陸孤雪心裡有些不開心,他在這督戰已經有一會兒了,為什麼侯爺卻一直“躲”在關樓內?

他沒有任何停留,便直接朝著關樓而去。

目前平陽關的氣氛有些緊張,一直處在隨時開戰的狀態,所以關樓裡面沒有什麼人。張遠倫坐在椅子上,看著空曠的會議桌,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的臉色不太好,倒不是因為心情不好,而是身體受了傷。白色繃帶佔據了他上半身的三分之二,由此看見,受的傷不算輕。

張遠倫常年駐守在平陽關,除非有失守的危機,不然他不會輕易出戰。這樣的傷勢,似乎還是第一次。

這次牙帳的進攻,當時十分瘋狂。

原本心裡還有些氣憤的陸孤雪見到張遠倫之後,頓時變成了驚訝。

“侯爺,怎會如此?”

張遠倫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朝著旁邊的椅子轉了下頭,示意對方先坐。他不是不驚訝援軍驚訝來得如此之快,而是因為別的情緒將驚訝壓了下去。

在陸孤雪到來之前,他收到了兩封信。一封來自於北邊,一封來自於南邊。

來自南邊的那封此時便擺在桌子上,信封上寫的“陸將軍親啟”。而來自於北邊那封,被他藏了起來。

至於為什麼要藏起來,除了他沒人知道。

陸孤雪從信封上的字跡便能判斷出是公主所寫,便沒有急著拆開。他沒有再說話,便就這樣看著對方,等著對方說點什麼。

張遠倫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牙帳可汗……確實死了。就在數天前,有人夜闖牙帳營地,將牙帳可汗重傷,最後不治身亡。”

“是誰?”陸孤雪下意識的反問。

不管是誰都會好奇,究竟是誰敢深入牙帳營地,刺殺牙帳可汗?

張遠倫搖了搖頭,“我們還不知道。”

“既然牙帳可汗已死,為什麼侯爺還會被傷得如此嚴重?”陸孤雪又接著問道。在他看來,既然牙帳可汗已死,那便不可能還有如此強大的戰鬥力。

“牙帳可汗的那個獨子繼位了。”說到這裡,張遠倫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長江後浪推前浪,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老了。

回想起那日的戰場,他依舊還有些心有餘悸。如果不是自己果斷出擊,也許平陽關已經不復存在了。

不過雖然保住了平陽關,他短時間內不可能再戰鬥。陸孤雪的到來還算及時,只是看過那封信之後,他的心裡不知道該不該再相信這個孩子。

張遠倫是一名資深軍人,也不喜歡玩弄謀略,所以他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孤雪,這麼多年,你對自己的身世還是一無所知嗎?”

“侯爺此話可意?”話題的突然轉變讓陸孤雪有些措手不及,他下意識的回道,心裡不由升起一絲不詳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