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丹鳳暴躁道。
“那你呢,”陸見歡淡然一笑,“其實我們都是一樣的。”
“單小風”處處留機心,從未對自己真實身份透露口風。隨著她身後那股強勁勢力漸漸浮出水面,趙丹鳳在陸見歡心中也逐漸成為提防的物件之一。他凡事利用別人,自然也要隨時防著別人利用他。
她大聲反斥:“我沒有!我一直一直信任著你!”
此刻憤怒、委屈、失望湧上心頭激烈地交戰,趙丹鳳終究感到無比疲憊,聲音垂軟下去。
“小賤,其實那姑娘有一句話說對了,我根本不瞭解你。”
也許跟這個人,別說朋友,連最普通的“認識”都並不適合。
陸見歡一怔,見她轉身要走,身體先於思考地行動了一步,拉住她衣袖道:“你要去找霍容?”
“不用你管。”
趙丹鳳攥緊了拳頭,決然轉身離去。
原來所謂默契,所謂相互扶持,所謂並肩作戰,都是假象。在這個人一笑置之的神情裡,全部都可以如雲散,如煙消。
紅惜緩步怯怯走上橋頭:“少爺,奴婢該死……”
“沒事。”陸見歡溫柔一笑,那笑容裡不知怎麼浮起一股殺意,使她不寒而慄:“少爺,奴婢知錯了,求您饒過奴婢一命!”
陸見歡揚起頭,望著天邊那一抹殘紅,淡淡道:“起來罷,不殺你。”
他答應過一個人,不會殺她。
紅惜心頭一喜,心想少爺倒底對她有情,忙起身道:“少爺現在打算去哪裡?”
“今日小七夕,你陪我走走。”
……
吉祥客棧的旗幟迎風招展,霍容負手而立,仰望同一片夕陽黃昏,腦海中回想種種往事。
他嘆息,只見遠遠裡一個身影走來,那姿態神女仙姝般輕快優雅,漸漸清晰的容顏似陌生又似熟悉。
意識到這女子是女裝的趙丹鳳後,他迅速別過頭去,低低喚了一聲:“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