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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部分

索橋,目的是親身感受這入水的力道、水流的速度、溫度。以此來計算在那時那刻。如果陳秋娘入水活命的機率到底有多大。

爾後。大約是那個人覺得陳秋娘落水沒有任何的生命危險,所以上了岸。在最後的時刻向陳秋娘的招手,其實是在告訴張賜計劃可行。

神箭手探落水的可能情況,還有早就候在一旁的傳說可以讓河水倒流的浮光公子,以及醫術頗好的柳承。

張賜把細節都安排好了,他也把長老會的人算計到了。他走了這一步險棋為的是她能擺脫陳秋娘的身份、擺脫孟氏亡國公主的身份、擺脫張賜鍾愛之女子的身份。他做這一切全然是為了讓她快樂地生活下去。

陳秋娘看著近在尺咫的張賜,抿著唇微笑,心裡是滿滿的感動。卻也有無限的心酸。因為她明白眼前這個男子之所以要走那危險的一步,完全是因為他自己身份的悲劇無法避免,他自己是處境一時半會兒沒法改變,怕她跟著他一天就多一分危險,怕他若是一個不慎身隕就沒辦法繼續保護她。所以,他做了這個一勞永逸的局。而且還真是狠心地三年不曾來看看她。

張賜亦靜靜地看著她,臉上有一種舒心的微笑。兩人之間隔了一段距離,時間仿若靜默。耳畔有馬匹嘶鳴聲,還有空山清脆的鳥鳴聲。

如果時間就這樣停止,沒有那麼多的紛紛擾擾。那該多好。

可是門外的人打破了他們相視凝望的美好寧靜。門外那人問:“公子,馬車已準備好了。可是要馬上啟程?”

“叫大家收拾一番,立刻啟程。”張賜朗聲吩咐。

陳秋娘趁這間隙,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說:“公子如此款待,蘇櫻實在感激不盡。而今,公子還准許蘇櫻與公子同行,實在感激得很。我這就去收拾包袱,斷不能耽誤了公子的行程。”

“蘇姑娘不必客氣,家師與我曾有一面之緣,秉燭夜談,甚是投緣。當日兄弟相稱,今日論起來蘇姑娘也算是我的小輩了,照拂故人徒兒,這是應當的。”張賜笑著說。

“公子話雖如此,蘇櫻還是打從心底十分感激。”陳秋娘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盈盈一般。她明明說的是隔得那麼遙遠的話,那神情眼波卻是微微笑。

張賜亦微笑回應,這一刻的帳篷之內,陳秋娘只感到了從沒有過的綿綿情意,那樣浪漫溫馨。

“你倒是頗為懂禮數,與你那放浪不羈的師父相比,實在是天壤之別。”張賜亦朗聲說,眉目裡卻也是溫暖的笑。

“師父他是大開大合之人,蘇櫻望塵莫及了。怎麼敢與家師相比呢。公子實在是說笑了。”陳秋娘回答。

張賜呵呵一笑,說:“蘇姑娘這話倒是中肯,你這易容術,我這個半吊子都瞧了出來。你還需勤加練習啊。另外,你這個小姑娘也不知長個心眼,隨隨便便就落入別人之手,你還談什麼行走江湖呢。”

張賜儼然一副長者教訓晚輩的模樣,陳秋娘聽這話亦不全是做戲,而是在說她這一次貿然就入了陸家的車隊這件事實在是冒險,另外她的易容術騙一騙普通的江湖人士可以,但是一旦遇見了老江湖,或者是懂一點易容術的人,就會看穿了她使用了易容術。那麼,人家就必定會對她有所防備、有所謀算了。

“蘇櫻多謝公子提點,實在是蘇櫻意氣用事,不聽家師之話,擅自下山,欲要往各地轉轉,看看我的易容術到底是不是輕易被人看穿。卻沒想到還真如家師所言。”陳秋娘十分恭敬地回答。

“罷了,你既已知曉自己的實力,就速速回到你師父身邊,潛心苦學。切莫半吊子在江湖上行走,辱沒浮光公子的名聲倒不要緊,反正你師父對名聲什麼的根本就沒什麼興趣。主要是你這樣行走江湖實在危險。”

“蘇櫻謹記公子提點,可蘇櫻生平還未曾去過渝州,早年聽師父說起渝州的風土人情,物華天寶,千帆競逐,實在是嚮往得很。這一次,還是想借了公子的庇護,去瞧一瞧。可否——”陳秋娘嘟了嘴,說話怯生生的,活脫脫一個小女孩模樣。

張賜唇邊全是笑,那語氣倒是寵溺起來,說:“行了,我這一次正好要去拜訪我的姨父、姑父,你便一道去瞧瞧,末了,我差人送你回加州便可。”

“多謝公子,那我去收拾收拾。”陳秋娘聲音裡全是雀躍。

“去吧。”張賜寵溺一笑。

陳秋娘“哎”了一聲,卻是上前一步,在他手心裡寫:佑祺,我好想你。

她寫了這一句,明明笑著的,眼裡卻突然淚光閃爍。

他沒有說話,只是在她那行字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