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這就像舞臺上的臺詞一樣,兩個人還要眼睛對著眼睛,似乎都不眨一下,那樣的認真。
我晚上睡覺的時間,我擱了鬧鐘,將被子也裹上了,突然李麥只穿著上身的睡衣站在臥室門口,她一定是脫掉褲子,而突然想起了什麼。是的,她是想起了這些,她說:“穆樂,你來我臥室裡睡覺,但不能碰我。”
我當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我已經半起身了。我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她已經回房了,燈光也打暗了。
她連一點給我思考和拒絕的機會也沒有,我不得不抱起被子衝向她的小房間,我抱起被子似乎就是一種拒絕,這也太令我失望了,這根本就是我非常想去看她,包括晚上和深夜,有時候我在夢裡面都盼望和她在一起,她幾乎成了我這一段時間裡最頻繁的思維物件,一切無關的事物都會令我想起她,包括在超市裡閒逛,我會將每一件商品都想到和她的關係,譬如襪子,穿在她身上是什麼樣子,燈,可以放在她的床頭,連拖把,我都想放進她的門角那裡。
我發現她側身睡著朝向裡面的牆,我都不好意思叫她,但是我知道李麥只是在等我的動靜。我臥在她的身邊的時候,感覺無比溫暖,就像丟進甜蜜的棉花團裡,李麥抱住我。
我們狂吻起來,並且做 愛。我在拉掉李麥的內 褲的時候,似乎是在延續和天海在一起的日子。其實又不是這樣,李麥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合起來是一個整體,缺一不可。
紅色吊橋 20
李麥在這幾天和我做 愛的時候,總是喜歡透露她少年時候的事情,譬如我如果使她興奮,她就會大聲地叫,最後非常疲勞,她就會說:“穆樂,你知道嗎,我十歲以前都是活在父親的陰影裡。”
我越來越感覺到李麥的痛苦經歷,我在她看似堅強的外表下面看見她的脆弱心靈。這個心靈我還是真正看不透,她有時候掩藏得非常深,只是在失去意識的一剎那才會有那種向我傾訴的想法。她每次說完她的故事,都會安排我快點睡覺,我必須假裝我睡得很香,我總是摟著她,以使她在我的懷抱裡和我一樣,睡得很香,她還會問我:“穆樂,你睡著了嗎?”
我說:“是的,小麥。”
她就會掐一下我的手,然後我徹底地想尖叫起來,我感覺到痛,但是我忍住了,我就是想告訴她,我睡著了。
李麥在第二天早上必定比我起得早,她也總是做完一些該做的事情之後才開啟窗戶,我總是感覺刺眼,然後我爬起來問,幾點了。我匆匆忙忙鑽進廁所。吃完早飯,我就換上工作裝。
說實話,我和李麥一起吃早飯的日子實在太少了,我總是一個人在看窗戶外面的另外一扇窗戶,我有時候還在想,誰將這兩幢樓設計得那麼近,我不得不在做想做的事情的時候將簾子拉上,因為我在收起簾子的時候,我看到對面的窗戶裡面,一對熱戀至深的純情男女從關上房門到脫掉所有的衣服只需要十秒鐘的時間,他們抬起頭的時候,突然發現窗戶是敞開的,所以他總是延伸著一隻手艱難地將簾子拉上。而我在這邊拉窗戶,幾乎和他是同步的,我們幾乎就像被神靈指導的生物,我們在聽到耶穌說,“天國來了”,我們將做著同樣遵從神靈的事情,拉上窗簾,準備做 愛。
李麥晚上打電話給我,說:“穆樂,我們去逛一逛吧。”
我說:“好的。”我總是從來不問去哪,好像這就是我想說的,我站在她面前的時候,我會牽著她的手說:“小麥,你打算買什麼?”
她說:“給你買衣服吧。”
我說:“我有的。”
她說:“你看,這完全是成熟男人的表現,我更喜歡你不成熟的樣子。”
我很納悶,我說:“為什麼呢,每一個女人都喜歡成熟的男人。”
“成熟的男人總是老去,只有不成熟的男人才會為了一個喜歡的人而成熟。”
我聽著覺得很拗口,我很長時間沒有接觸過類似一段愛情哲理物語的文字。反正覺得李麥和我說話的時候就像說臺詞,其實說回來,她就是喜歡成熟的男人嗎,但是她喜歡的,又不是那個老去的成熟男人,天哪,這就是她的想法。
我們逛遍大街小巷,我從來都沒有感覺到累,我似乎有時候還能判斷她喜歡逛什麼樣的店,我會毫無徵兆地對她說:“這個好像符合你。”
我們在繁華的一條小吃街上吃飯,聊著歡愉的事情,那些送給我們小吃的服務生不得不多看我們一眼,因為我們在笑的時候,還將筷子當成調 情的武器,我們彼此用筷子試探對方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