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無法用言語形容。
正如我們對音樂的理解,那是李麥全身起伏的旋律,莎士比亞在“十四行詩” 中表白,“悅耳的旋律,使我魂倒神顛”,它們串聯在一起,有的像山水畫裡溫暖的岩石,有的像託著紅色尾翅的翎鳥,有的像一葉尋找自由的扁舟。它們使李麥的身體高低起伏,讓人心靈震動。
這讓我想起《麥田裡的守望者》的作者傑羅姆&;#8226;大衛&;#8226;塞林格有意無意提起的那個小提琴的比喻,他說,“女人的身體很像個小提琴,需要一個大音樂家才能演奏出好音樂”。
我眼前的李麥就是這幅小提琴似的,她將手都放下去的時候,那琴絃繃緊,將我的心整個拉直,我幾乎是整個摒住呼吸,我能聽到的就是李麥的身體微微跳動燈光的聲音。
我裝著不再欣賞她的肉體,我試了試快門,我說:“這真的太好了,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我似乎是在隱喻我沒有看到李麥卸去衣服的場景。
她站著很尷尬,她平時的時候總是滿臉自信,或者在我面前說一些珍貴的話語,譬如還談一些詩詞,就像泰戈爾的《飛鳥集》,“夏天的飛鳥,飛到我的窗前歌唱,又飛去了。”現在就像她的信心在我面前宛然飛去的樣子,而“秋天的黃葉,它們沒有什麼可唱,只嘆息一聲,飛落在那裡。”就像她此時的尷尬,它們嘆息一聲。
她說:“好了嗎?”
我說:“還沒有,剛才是試一下。”
我重新端起相機,對準她身體的中心,還借了一點床頭的枕頭,將她美妙的裸 體燒錄了下來。
我進了廳裡面,偷偷看了一下我的作品,她完全將整個室內的燈光壓下去了,她的氣質使燈光暗淡,使燈光聚焦於她的中心。
李麥出來的時候,換了一身白底紅點的睡衣,她坐在沙發上,說:“效果還好嗎。”
我說:“挺好的。”我將相機放進她的手裡,她並沒有看,而是和我說:“今天去外面,看見我姐妹帶了一大堆書回家,我問,你是幹嗎的,她說,晚上不穿衣服的時候,我感覺自己還是裹了些什麼比較好。”
我笑了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笑,因為我看到李麥笑了,她笑的樣子甜到牙根那裡,讓人著迷。
紅色吊橋 19
說起和李麥做 愛的事情,那也是很可笑的,有一天她突發奇想,她說:“你來我臥室裡睡覺,但不能碰我。”
我說:“什麼?”我都發現我喜歡用這個口頭禪,我和李麥生活在一起有一段時間了。
我有時候不得不躲進廁所裡發條簡訊給安島,我告訴她,早點睡,剛開始的時候,我還必須白天打電話給她,有時候我說了幾句就不想說了,安島似乎對我已經漠然了,她只喜歡用一句話敷衍我,就是“不要太累”。
不過有時候很難過,安島突然要和我說很多很多話,並且還在電話裡拼命叫木木喊我爸爸,我大多數時候不得不數落我的不是。我有一段時間非常空虛,特別是住在臨時租借的房子裡面,我看到太華外面的小街,連個人影都沒有,像一座地獄一樣,我將頭探向窗外,並且達到極限,我似乎在找那種生和死的臨界點。
我晚上不得不再次給安島打個電話,我總是安慰她要照顧好孩子,我做完這邊的事情就回去看他們,我心裡這樣想,就打算不見李麥了,我翻了一下她的號碼,我打算說我過幾天就回去,其實我都不知道要過上幾年幾月,但是我又放棄了,因為我總是想起李麥對我微笑的樣子。我老是想,她幹嗎出現的這麼晚。
但是李麥如果和我通電話,我就像換了一個人,太奇怪了,有時候我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分裂症的前兆。我和李麥的談話非常輕鬆,似乎回到年輕的某個美好時代,而李麥就是我唯一牽掛的物件。
我晚上過去的時候,和她一起做點好吃的,包括我以前一個人租房子的時候,我常常做的番茄炒蛋,我將番茄喂到她的嘴裡,我心裡特別滿足,我甚至想我這樣一輩子都是需要這樣的生活,我每天餵給她,她只需張著*的嘴,露出纖小雪白的牙齒,在此之間,我能看到她的喉嚨,通向體內的靈魂之窗。
有一回她嚼著番茄就吻我,並且將她口內的液汁輸送給我,我渾身振顫起來,好像被她由體內傾泉而出的靈魂碰撞過。
我吻著她的嘴唇,像撫摸我美麗的生活,那是我最渴望的生活,它象徵著幸福、快樂和溼潤。
我滿嘴口水地對她說:“李麥,我喜歡現在的生活。”
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