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長弓,傲然挺立在視窗,又一支箭已張弓搭弦,瞄準了南詔侍衛,箭尖閃耀著死神地獰笑。
半晌,羅軍將才爆發出呼天搶地的一聲哀嚎,抱著手一瘸一拐逃到一邊,這一箭將南詔地其他侍衛都震懾住了,過了半天,他忽然反應過來,不禁勃然大怒,一聲大喊,一齊拔出刀來,高舉盾牌護住女王,周圍的百姓不知發生何事,惟恐惹禍上身,一陣大亂,紛紛躲進街道、酒樓。
“你們都退下,這是我地命令!”
女王的喝令讓侍衛們想起了李清的嚴厲之詞,他們面面相視,陣腳開始鬆動,隨即往兩邊一閃,讓出一條道來。
李清激動的心情已經完全平靜下來,他並沒有因侍衛的退讓而走上前,相反,他停住了腳步,默默地凝視著阿婉,回想著與她在東的相識,他忽然微微一笑,笑容儼如三月的陽光,燦爛而又溫情。
“你們都好嗎?”長久的思念在這一刻濃凝成這短短地一句話,平淡中充滿了深情。
淚水再一次不爭氣地從阿婉的臉上滑落,她緊咬嘴唇,眼圈也紅了,但幾個月女王地生涯使她學會了剋制,阿婉抬手抹去眼淚,勉強展顏一笑,道:“他
但也很調皮,長得非常象一個人,一個我一生只會請男人。”
李清卻輕輕地搖了搖頭,“我只希望你過得開心,太重的承諾會壓垮你。”
阿婉剛要說話,雷鳴般的馬蹄聲卻驟然響起,唐軍接到了南詔使臣在春明大街遇襲的訊息,正狂風般向這邊捲來,阿婉見情況緊急,便立刻取出一塊玉牌,塞給李清道:“我明日大朝後就要去東都,直接從那裡返回南詔,你今晚一定要來看我,就憑這面金牌通行。”
這時,唐軍已推進到五百步外,大街上早空無一人,李清將玉牌緊緊捏在手中,點了點頭,轉身飛奔進了酒樓,在荔非守瑜和心腹親兵的護衛下,迅速從後門離開,很快便消失在蛛網般的小巷之中。
晚飯後,李清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書房裡,他靜靜地望著桌上的玉牌,下午和阿婉的寥寥數語使他已經有一絲明悟,有些事情並不是逃避就能解決,心結需要用心來解開,他必須去面對這份已經沒有結局的感情。
“李郎,你見到她了嗎?”
不知何時,妻子簾兒走到了他的身後,她輕輕將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笑容溫柔恬靜,南詔女王今天覲見天朝,已經轟動了長安,她雖然不大出門,但已經從生性好熱鬧的小雨那裡知道此事。從今天李清沉默地反常,她便猜到了一、二。
李清輕輕握住妻子的手,溫暖的氣息從她手心裡傳來,他默默地點了點頭,又道:“她要我去找她,我也想去,若不解開這個心結,我這一輩子恐怕也會不安。”
簾兒溫柔一笑。她摸了摸李清的頭髮,輕聲道:“你的心思我明白,你就去吧!她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好好安慰她,告訴她,如果她有一天願意來我家。我會歡迎她。”。
夜色深沉,一輪圓月在雲彩間穿行,李清在幾個親兵的護衛下,藉著黑夜的掩護來到鴻臚寺迎賓驛,這裡戒備森嚴,南詔侍衛們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將驛館圍得跟鐵桶一般。
憑著手上地玉牌,李清穿過了三道侍衛防線,在離驛館還有百步之地,他停住了腳步。黑暗中,他隱隱看見有幾個人向他走來。
“李郎。是你嗎?”來人竟然是阿婉。
李清按住心中的激動,沉聲道:“阿婉。是我!”
話音剛落,一陣香風撲面而來,溫軟的玉體撲入他的懷抱,阿婉張開雙臂死命地抱著他的腰,淚水洶湧而出,溼透了他胸前的衣襟,佳人無聲地哭泣讓李清所有的顧慮和擔憂都統統拋到九宵雲外,他緊緊地摟住她。此刻,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她一定要留下來。
“走!你跟我走。”
阿婉拉住李清的手。堅定地向驛館內走去,侍衛們都驚呆了,他們似乎明白了什麼,紛紛讓開一條道路,這一對飽經相思之苦的愛人,漸漸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次日,當灰濛濛的天空將天亮的資訊悄悄投在窗紙之上,李清已經穿好了衣服,他輕輕地在阿婉唇上一吻,無奈而又不捨地道:“天亮了,我該走了。”
阿婉跪在床上,一身潔白的睡袍將她美妙的身軀呈現得格外誘人,她呆呆地望著李清,對他的親吻似乎無動於衷,忽然,她伸出白玉一般的雙臂緊緊地摟住他地脖子,幾乎是狂野地回應他的親吻,一夜地纏綿使她升入天堂,但眼前的離別又讓她心如刀絞。
“李郎,我一定會來找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