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陵摟緊她,他長髮出一聲嘆息:“睡吧。”
午後下了一波陣雨,天氣是難得的涼爽。
陳贇讓人搬了條竹椅子放到大缸旁,她懶洋洋的趴在大缸邊看上魚吐泡泡。
看著看著吧,呃,就想打個盹。
宋陵看著陳贇悠然自得的閉著眼,身上也還是在家常穿的緋色芙蓉單衣。
宋陵提了提陳贇的後頸,陳贇就被一下子提起來,她睡眼惺忪有些可惜的看著他:“爺,你要是晚來一些,妾身就摸到金子了。”
宋陵攬過陳贇的細腰,問她:“你就打算這樣出門?”
這會兒,陳贇的瞌睡蟲全部跑光光了!
”爺,打算讓我一道兒出門?妾身還沒來得及梳妝呢!”陳贇激動得攥著宋陵的前襟:“要不,還是穿男子的衣裳吧,這樣比較方便。”
宋陵他喚了一聲,丫鬟翠花就狗腿子般的跑了過來:“爺吩咐。”
宋陵手指了指陳贇,鄭重道:”給你家姑娘好好梳妝打扮。”
陳贇跟在宋陵的身後出了院子的門。
陳贇拉了宋陵的衣袖:“爺,我們是不是要低調些?”
“說真的。”
陳贇豎起耳朵聽,等著他的後半句。
那宋陵嘴角壞壞的一笑,拿掌心把陳贇的腦袋往軟轎裡壓:“你這臉,挺難的。”
“哎呦。”陳贇吃痛一聲,軟轎已經晃晃悠悠的抬了起來。
宋陵上馬,冷眼的掃了抬軟轎子的幾人:“給爺手腳都利落些,摔了你家主子,打斷你們的狗腿。”
陳贇腦海裡就閃過華麗麗的四個字,招搖過市。
第25章 。。。
轎子穩穩的向前;出了青石板巷子;那街邊就零星的出現一些賣水產的客家散戶;操著一口饒舌外地的口音。
“夫君,方才那來買魚的人說,當今陛下被賊人給刺了!”
“還有這樣的事情!”那被喚做夫君的散戶大為吃驚。
“這可是從宮裡流出來的訊息;大家都在議論呢!妾身還聽說整個上京滿城都要戒嚴;東宮太子蕭列已表忠心;便親自帶兵搜查。你看這滿大街的官兵;是不是正拿著一副肖像畫到處搜查?”
原來這是一對伉儷夫妻。
陳贇掀開簾子往外頭看了一眼;男的肌膚黑黑的,女的包著一塊藍色的絞纈綢,兩人肩著並肩說完了一會子兒的話;又開始忙著做起生意來了。
陳贇她也幻想過;她的夫君會是什麼樣的人呢?
好些,可能是富家一方的商戶,她隨他五湖四海的做生意。再好些;可能便是清流人家,她是房中一私藏的美妾。
不管如何,都會有個當家主母壓著她。
若是;再好些,好的不能再好,那就是貴妾。
她身邊的男人,可以有許多稱呼,可卻將一詞單獨留白。
夫君;這詞就被陳贇她埋在了心裡最深處的地方。
外頭一陣清風吹進軟轎的簾子,探進一雙指骨分明的男人手,那一方素袍上繡著富貴的圖花紋。高門大宅什麼的,陳贇她從來不曾想過,就更別提宋國公府那樣的豪門。
宋陵面如冠玉,清風明月:“到了。”
“爺。”陳贇低下頭輕輕的喚了一聲。
昨夜,陳贇同宋陵說的話,其實還有些下半段。
陳贇直了直身板,在外頭站正。宋陵瞅著她十指纖纖:“怎麼,這麼涼?”
陳贇的手還在那人掌心之上,她屈了屈膝對著宋陵福了福:“多謝爺關懷,妾身無礙的。”
陳贇正想收回手指。
“你不高興,我帶你出來?”
宋陵不依緊攥住陳贇的手指,貼住她滑膩的面頰吻上去。
陳贇低低的喚了一聲,心裡的湖水盪來盪去:”爺,怎麼會呢?”
陳贇是第一次跟宋陵出門,雖沒有比較,但這次出來,宋陵感覺對陳贇有些不一樣。具體是哪裡不好一樣,陳贇還真是說不上來。
宋陵看的她目光特別柔,出手格外的大方。
牙婆曾經說:“對你捨得花錢的大爺,十有八成是看上了你的身子。”
陳贇搖搖頭,都是些胡說,宋陵他還嫌棄她來著。
那紅珊瑚的架子上掛著一串渾圓的潔白明珠。
不就是買買買嘛,又有何難的:“都好。”
陳贇這事做起來越來越順手,只道是宋陵給她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