贇真忍不住想告訴宋陵。
不好意思哦,你那陳倩可真要被她一巴掌拍死在牆上,變成爛泥了。
陳贇道:“在想先喝魚羹,還是先吃烤魚?”
陳贇還讓廚房準備了一道炭烤的烤草魚,草魚客家在池塘裡放養的,市場上最多的就是這種魚,上京的百姓也吃得。草魚醃製入味,再上架炭烤,兩面魚皮焦黃酥脆,趁著夜風喝一壺冷酒,夏日吃來很是應景。
宋陵在銅盆裡洗乾淨手,拿著白布擦了:”先吃魚羹。“
”嗯,妾身也是這麼想。“陳贇給宋陵舀了一小碗:”爺,嚐嚐?”
宋陵喝完了箬鰨魚羹,諸多挑剔:“還是有些腥味。”
陳贇:“那要不,明天我們吃肉吧?”
“你不是更愛吃蝦。”宋陵喝一口冷酒。
這話說的非常肯定,就差搖著尾巴等陳贇開口誇獎他了。
陳贇奉承道:“爺說的,有肉有蝦,那就更好了。”
宋陵還真是不愛吃魚,其實他就不愛剔魚刺。
陳贇拿著銀筷把邊上的倒刺都給剔乾淨了,送進這嬌生慣養的公子爺嘴裡。
這餐下來,宋陵倒是比陳贇吃的多一些。
吃完了魚以後,陳贇服侍著宋陵洗漱,宋陵歪靠在炕上拿著本書。
陳贇在銅鏡前先是磨磨蹭蹭了半天,又洗了個舒舒服服呃澡,一個時辰過去,也算是倒騰好了。宋陵那廝還在那看書,一雙星目凝在陳贇的身上。這人好皮囊,沒來由的讓陳贇面色一紅。
說起來,宋陵和她這還是頭一回冷戰,日子算起來也有四五天。
今夜,宋陵他今晚上不回去了?
宋陵把書放下:“困了。”
陳贇大半天還沒有反應,宋陵就拿眼睨她:“傻站著當門神嘛,還不過來,給爺寬衣解帶?”
“哦。”陳贇走過去為宋陵寬衣。
看來,他打算要在這裡睡,
宋陵個頭高,陳贇她要踮著腳才能勉強勾得著他頭上的玉冠,她嘟嘴埋怨著:“爺你把頭低一些好不好呀?”
“嗯?”宋陵背脊一僵。
“妾身個頭矮,勾不著。”
宋陵緩慢的將頭低一些,黝黑的眼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桌上的白色沙漏倒的很慢。
宋陵抱著陳贇在懷裡,他揉著掌心中的小手,翻來覆去。陳贇都要以為他愛上自己的手了,她打了個哈欠。
宋陵沒來由的問她:“跟著爺,好不好?”
這是,每日都要來一道送命題呀!
瞬間瞌睡蟲跑光光,那宋陵目光清冷,嚇得陳贇她險些出一身冷汗。
他全都看出來了?
這些日子,陳贇自以為掩飾的很好。她對宋陵,其實並無感情,本能只是趨迎討好。
“男人們呀!都是喜歡聽假話的。即便,你的金主是八十歲的糟老頭子,到了床上,你也要裝出一副被折騰狠了的樣子。好厲害,受不住了,奴對您可是真心的!”這是,牙婆千叮嚀萬囑咐姑娘們的至理名言。
事關今後飯碗的問題,陳贇自然是不敢有一絲馬虎。
她正正經經的回答:“爺是做大事的人,很多事妾身不懂,也不想參與其中。但妾身是爺的女人,端著本分兩個字。”
“即便,沈奪再生?”
宋陵的話越說越離譜了。
陳贇納納地問:“人死不可復生,爺如何說這樣的話?”
“你回答我便是。”
沈奪這個短命鬼嘛?那還真是不好說了。
也不知道沈奪長得如何模樣,比起宋陵來又如何。陳贇她本是沈奪的妾,現在轉投宋陵懷抱,不過吧,說什麼回去不回去的這種話,也太過兒戲了吧。
再說,就算沈奪願意,那沈老夫人還不一棒子打死她這隻狐狸精?
宋陵在這個問題上有些執拗:“怎地,你。”
這人向來沉穩,怎麼在感情上卻格外傻憨。還是因為東宮之事,宋陵故意來試探她。
陳贇坐起來,把身上的象牙白的中衣撩起來:“陳家女兒出生之後,都會手腕上落守宮砂,已是陳家女兒身份,妾身當年落在外頭,也是因為這個被族中尋回。”
那正紅的印記嵌在肌膚之上,正是一朵落英的模樣。
“爺是不是要同妾身說,我們之間只是相互利用,不過各取所需而已。”陳贇嗓子有些酸:“可是,妾身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