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沒有和楚玉共效于飛還是楚玉根本就不介意……
這個問題每天折磨得方顰神經衰弱,摔東西打人也不解恨,簡直快瘋了。
這日一早,楚玉下令奴才們改了對所有側夫人的稱呼,永珍園裡頓時亂了套。
從前她們好歹被尊一聲夫人,可現在除了方顰,其餘人統一都成了奶奶,想她們還曾取笑石玉鳳被下人們叫作大*奶,作為王爺的第一個側夫人,奶奶算哪門子的事可是現在真的是人人自危,看王爺的架勢,園子裡哪個女人他都沒興趣要了。
六個人在凝香殿坐下,氣氛沉重壓抑。
方顰客氣了幾句,擠出一絲笑臉道:“今日是哪陣風,把你們都刮過來了?”
“西北風,冷得緊。”素來清高的李寶煙第一個開口,令大家頗為意外。
不過她一句話就說到了眾人的心坎上,自從那個小妖精進園子之後,當真是冷得緊。
王雲淑忍不住帶了一絲譏諷道:“我們是天寒地凍,不過兩月前,王爺總算到你房裡待了半夜,豈不是比我們好多了?”
李寶煙的罥煙眉籠了愁雲,一副哀哀欲泣的模樣,寒聲道:“來了比不來更讓人心冷,王爺就沒有正眼瞧我一次,大半夜裡,除了下棋,話都不讓我說,心思全在那丫頭身上。”
眾人默。
老半天,方顰總算是主,率先打破了沉默,問道:“你們聚齊了來我這裡,必有個說法,誰來說與我聽?”
推搡了半天,嚴思慈先耐不住了,說道:“你們不說我說,這樣下去不是個法子,自我吃了窩心腳以來,無一日心頭舒坦過。我也不怕,王爺若是一輩子不要我了,還不如踢死了我乾淨,你們有什麼法子能叫她失寵的,儘管說出來大家計議計議。只要是不被王爺趕出去,就是打得我半條命,也算我擔了。”
王雲淑看似有幾分害怕:“要是不止打個半死那麼簡單……”
孫敏一直靜靜坐著打量方顰的神色。
泠然騎竹馬被撞傷骨折的事大家當然都是知道的,不過清楚其中玄機的卻只有她。她看方顰雖然焦急,不過比以往內斂多了,知她必然已把那事做下,便淡淡笑道:“我說不要急吧,一急就容易出岔子你們說了這些過激的話還不要緊,做卻都是不敢的。萬一將來真出了什麼事,在座的人會不會都受到牽連?我的態度放在這裡,只要王爺高興,怎麼了我都行,就算讓我去給未來的王妃端洗腳水,我也不敢說半個不字的。”
“孫姐姐,今時不同往日,就算你再賢良淑德,王爺恐怕也不放在眼裡了,等到他開口說遣散我們的時候,就太遲了吧?”陳夢潔不同意孫敏的態度,以前除了梁氏姐妹,她和嚴思慈、李寶煙都算還能偶然請得動楚玉光臨的人物,自那日見楚玉入魔一般派人四下裡尋找張泠然,她在他身邊站了半日卻沒有掃她一眼之後,就知道大勢已去,覺得不殺了這丫頭根本不能免除後患。
“那日的刺客,怎麼就沒把她給……”嚴思慈一直把那記讓她在床上躺了半個月的窩心腳記在泠然頭上,現在回想起來,當日要不是她隨在楚玉身邊,大概楚玉的反應也不會那麼大。
這句話說到眾人的心坎上,莫不心有慼慼焉。
孫敏知道這麼多人必然是說不出什麼法子的,就算有主意,誰也不敢當真先提,遂道:“算了,不如都安安心心的,祝王爺早日成婚,只盼他們日子久了起了幾分厭倦之心,方能想起我們來。”
“聽說她才十五。”陳夢潔嘆道,口氣裡是掩飾不住的失望,像她們這些某某將軍的義女之流,若是得到王爺的寵愛,還能有幾分地位,就是回了將軍府裡,也當你是小姐,要是失寵了,就真的什麼也不是了。
李寶煙冷笑:“有些人是公侯府第的嫡出小姐,就算王爺開口,想必相爺也會出面斡旋的,倒可在園子裡篤定等著,等到張氏徐娘半老,公侯小姐說不定更是人老珠黃,……只是到時候咱們也看不見罷了”
她這話是明著譏諷孫敏,卻連方顰和嚴思慈也帶了進去。
嚴思慈立刻反唇相譏:“有本事拿個主意出來啊以前王爺不是贊過你錦心繡口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連個法子也想不出來?”
李寶煙不上當,她不過是個卑微的宮女,家鄉在千里之外,從小入宮連家人姓甚名誰都快忘記了,就算做一分得罪楚玉的事也是不敢的,被趕出王府的話,她覺得天地茫茫,無處可去。就像許多白頭宮女一般,出去了也不知道怎麼生活。
孫敏表面倒是不介意李寶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