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那之後沒好久就不聲不響的搬走了。胡宗仁聽完之後,攤開手對我說,你還記得你在樓梯口找到的反應嗎?沒有上樓也沒有下樓。我說記得,胡宗仁說,孩子想過要跑,但是他不敢。也害怕自己本來就沒有媽媽,跑了連爸爸也沒有了,這就是他告訴我的。
我突然心裡酸溜溜的,轉頭看杜女士,她也在悄悄抹眼淚。我們沒有動屋裡任何東西,只是找了個藉口把張媽給支開了,也沒必要讓她知道我們是幹嘛的。就在屋子裡給這個孩子帶路送了一程。杜女士問了胡宗仁這個孩子的姓名,並說自己會在家裡給他供一個牌位,雖然自己和他非親非故的,既然他想要在我這裡找到關愛,那我能給的就一定給。
拿了錢離開杜女士家後,我還是心情不怎麼好,和胡宗仁無關,完全是因為那個孩子。胡宗仁大概是看出來了,於是對我說,咱們倆也別繼續吵了,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現在你明白我那天為什麼突然很鬱悶了吧?
他嘆氣說,本來我以為我早就看淡了生死了,誰知道動輒情感的事,心裡就好像被一塊石頭壓著,越來越重,我本來生活得單純快樂,卻要不斷走到別人的生活裡,去承擔這些原本不該我承擔甚至我不該知道的事,怎麼能不沉重?我告訴胡宗仁,你說得對,這並不是誰的責任,而是我們無法逃避,所以還能怎麼樣,咱們還回得去嗎?
胡宗仁沒有說話,而是去小賣部買了兩瓶易拉罐啤酒,我倆一人一瓶,默默乾杯。
第三十七章。【案七】新的雨棚
如果有一天有人來問我一個問題,說你身為一個獵鬼人,那麼你看過的那些恐怖片認為最嚇人的是哪一部?我想問我這個問題的人一定在心裡例舉了好幾個選項,如果我說中了他心中的其中一個或者幾個的話,也許會讓他高興一陣。或許很多人都會把什麼諸如《山村老屍》,《咒怨》,《午夜兇鈴》等影片排在內心恐怖指數的前幾位,但是對我而已,從小到大第一次把我嚇哭的片子,竟然是83版《西遊記》裡的白骨精變成骨頭時候的場景。但那畢竟不能夠算作是恐怖片,所以我印象最為深刻的,還是我小學的時候,在電視上看到的一部日本怪物的電影,大概講的是一個類似蜘蛛的怪物,喜歡把人的腦袋給扯下來放在自己的身上,那個怪物的名字,叫比留子。
而到了長大以後,特別是在我從師之後,見識了太多在我真實生活中帶給我恐懼感的東西,那些電影藝術的表達反而不能引起我的注意了。這其實是很悲哀的一件事,我彷彿是得了一種叫做恐懼患失症的病,雖然我不知道有沒有這個名稱。恐怖片我也常看,特別是剛剛跟彩姐交往的時候,我總是喜歡邀請她跟我一起看鬼片,並且從片頭開始,我就一直期待著她因為害怕而躲進我的懷裡。
事實上在她知道我的真實職業後,我們就再也沒有一起看過恐怖片。而我也從沒想過,我和彩姐一起看的第一部恐怖片裡的橋段,竟然會真實出現在我的世界裡。
那部電影是泰國的,叫做《鬼影》,影片的內容大致上是在講一個小癟三突然轉運成了一個很牛逼的攝影師,然後他在某一段時間裡拍攝的每一張相片裡都有一個模糊的人影,等到這個人影連貫起來,他才發現那是多年前被他和他的豬朋狗友們一起輪姦致死的前女友。而其間我認為最嚇人的,莫過於一個滿臉是血雙目圓睜的女鬼倒著從樓上爬到樓下時候的樣子,當時和彩姐看的時候我一笑而過,說這好像還挺嚇人的哦,誰知道當多年後這個場景近在咫尺地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我卻怎麼都笑不出來。
事情發生的地點是在重慶的北濱路,一個比較知名的望江樓盤。事主是一位在某大型商場擔當督導工作的高階管理,看樣子是個官,說穿了也只是個打工的罷了。和之前的那些事主差不多,當他們遇到問題的時候輾轉數次才透過軒轅會的關係聯絡上胡宗仁,而這次的事件卻是胡宗仁打電話告訴我的,我並沒用像之前一次那樣,收到軒轅會的人直接打來的電話。這也表面我們倆和好的訊息對方實際上已經知道了,儘管我們沒有能力查出到底是誰暗中當了我們倆和軒轅會之間的眼線,但是我肯定的是這個人我和胡宗仁都認識,他如果不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瓜的話,那一定是個非常危險的人物。
於是那天我接到胡宗仁的電話之後,約好了時間我們就碰頭了。
由於是新交房沒有太長時間的商業小區,所以我們找到這家事主的過程並不費勁,只是輾轉在好幾棟樓的保安師傅那兒問了問就找到了。開門的是一個三十多歲不到四十的大姐,同時站在門邊的,還有一個瘦高光頭留了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