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強櫓之末的潮水不可卷攜泥沙而出即可。但海鹽一處海面寬闊,潮水可直抵堤岸,是以此處堤壩卻是條石密匝,以保堤岸固若金湯。
想來這西泠一派武學也與海寧堤壩相仿,試想,勁風觸體,人已隨風而動,在罡風中毫無著力之處,自是不會受到傷害。但此事卻也不可定論,如雙方內力相差無幾,或僅高上幾成,是可不虞有受傷之慮,如遇上絕頂高手,那有另當別論。
此刻詹琪已見到出掌之人,原來卻是護法白風西。詹琪心內疑惑,護法為何出掌襲我。正猶疑間,體內真力仍是支撐身形隨掌風舞動,約莫有半盞茶時光,白風西護法收住功勁。詹琪身體突然失去依靠,不由向地面跌落。也是詹琪聰明絕頂,一瞬之間,冰火內罡向雙足雙手湧去,落地之後一個元寶殼的筋斗,腰腹用力,正自站在地面之上。
白風西護法點首含笑,開言說道,“詹琪,你在銅柱之內修習化刻成辰之際,想來每日仍在飲服靈泉乳,僅只月餘,這冰火內罡竟已有進步了一成有餘,料你此刻內功與我已是僅差一成而已,所差僅是日常修習,不斷熟練真氣運轉,使之成為自在之行而已。”
詹琪聽得此言喜出望外,也不由得開聲笑道,“想來是這靈泉乳功效極佳,又有護法在旁指點,弟子僅是依法實行而已。您如不提那靈泉乳我倒忘了,昨日我已飲下最後兩滴,目下已是隻剩一個空瓶了。”
白風西聽言,又是哈哈一笑,“這一瓶靈泉乳本可供你七年只需。你卻至今方才飲盡,可見你並非莽撞冒進之徒。雖是如此,你有靈泉乳之助,又歷冰火之戒,這伐毛洗髓之功已算完成。此刻你身體已是內息運轉自如了。你可知方才我為何出掌襲你。”
詹琪答道,“弟子愚鈍,還請護法指教。”
“切莫再說愚鈍愚魯之言,你是我西泠閣中習成冰火內罡和飄柳身法進境最速之人,如你還是愚鈍,我等又有何顏面指教於你。需知謙遜之禮固然重要,但你即將出山歷練,這錚錚鐵骨才是男兒本色。如始終唯唯諾諾,又怎可仗劍而行,你切記了。”白風西勸誡道。
“弟子已知箇中就裡,還請護法指教掌風襲我之意。”詹琪自修習冰火內罡以來,神韻內斂,又聽得白風西護法一番點播,英氣無形之中散發出來。白風西這才發現,詹琪轉眼之間已經長成了翩翩美少年。
“我揮出掌風,你可不受攻擊,而是身形隨之擺動,這正是我西泠一派飄柳身法訣要所在,你可知不覺之間,這輕功也算練成了六分,目下你所欠缺之處一是從罡風之內脫身而出,二是當掌風退卻之時,你如何控制體內真氣為你所用。”白風西解釋道。
“原來如此”,詹琪暗道,“那就請護法指點我這兩處疏漏吧。”說罷兩眼直望向白風西,眼神之中盼望之意甚殷。
“你且隨我到此中來。”白風西舉足向相濟室最南側空曠之地行去。詹琪自是亦步亦趨緊隨身後。行至距南側牆壁約莫兩丈之餘,詹琪這才發現此處卻是另有玄機。原來,詹琪自進入相濟室以來,謹遵白風西吩咐,絕不越雷池一步,是故此處雖近在咫尺,但詹琪卻從未走近觀瞧。
此刻立於此地,詹琪發現地面之上居然有九個深深的足印,足尖指向不同方位。南側牆壁之上也有九個足印,足尖亦是指向不同方位。看著詹琪臉上露出迷惑神色,白風西護法在旁講解道。
“地面之上足印不難理解,你只需按照足尖方向分別踏入左右腳掌,此中先後順序暗含九宮之意。這九宮你於習文之時已是瞭然,自不必我再行贅述。且看那牆壁之上足印,那才是飄柳身法絕妙所在。”白風西講至此處略一停頓,像是等詹琪略為回想九宮之意。
直到詹琪將目光投向牆壁,白風西護法料想這地面步法想來已被詹琪領悟,才接言道,“牆面之上足印亦是暗合九宮之法,只是你需同在地面之上行走一般,在牆壁之上行走一過。”
詹琪聽言不由一驚,這人怎能在牆壁之上行走,以自己此時內力,行走一二步並不困難,勉力而為,最多可行至五步,這九步是萬萬不能的,況且還要依照順序,不斷改變身體位置,這就更是做不到了。
白風西教導閣眾無數,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已是知曉詹琪心中疑惑。這才繼續說道,“你要知世上無難事,為山萬仞,只怕功虧一簣,莫要躊躇不前,依我要訣自可行的。這飄柳身法以冰火內罡為根,踏行之行調脈養息,其要旨有三,一是按九宮踏行於足印之上,方位時刻不可有絲毫差池,二是熟練之後要以內罡托起身形,身體凌虛踏入足印而不可接觸地面,三是地面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