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的。
“你、你等著……”依舊不喊姐姐,還威脅夏至。
夏至笑:“不用等。小樹兒,你信不信,不等娘回來,我就能把你剁巴剁巴,餵了大青。”
等田氏回來了,連個屍首都找不到,她就說夏樹出去玩沒回來,人不知鬼不覺。
不知道為什麼,夏至的樣子並不兇狠,語氣也平平淡淡的,但是夏樹就是相信,她真能做出這樣的事。
哇的一聲大哭,夏樹開始告饒:“姐,我再也不敢了。”
“你再不敢咋?”夏至絲毫沒有心軟。
“我叫你姐,再不喊你夏至了。我也不告狀了。”
“還有呢?”
“還有啥?”
顯然,小孩子被他重男輕女的母親影響,根本就不知道他平時待姐姐錯在了哪裡。
“我是你姐,給你做飯,給你洗衣服,容忍你,是我疼你,不是你的使喚丫頭。”
“你是我姐,我不要你給我做飯,給我洗衣服啦。我再也不敢欺負你。”夏樹打著哭嗝。
“要聽姐的話。”夏至又說。
“姐,我聽你的話。”
夏至的巴掌沒有再落下來,她讓夏樹站起來。
夏樹的屁股都被揍腫了,委委屈屈地站著,一張臉哭的花貓一樣。
“去洗臉,吃飯吧。”夏至吩咐。
夏樹乖乖的去洗了臉,回來又乖乖地盛了一碗飯,也不要菜了,就抱著飯碗往板凳上坐,隨即就彈了起來。
“咋地啦?”夏至問。
“屁股疼。”夏樹悶聲答。
夏至看了夏樹一眼,沒說話。
夏樹站著吃飯。
“姐……”
“嗯?”
“姐你往後還疼我不?”
夏至的心微微一動。
她在福利院裡,稍微長大一些,就幫著帶更小的孩子。很多孩子是半路被送進福利院的,有各種各樣的不幸經歷,也就帶了各種各樣的毛病。
她太知道小孩子的心思了。
一個三觀未成形的小孩子,天天被重男輕女的母親影響,他當然會慢慢同化,變得對姐姐的親情麻木,不說將姐姐看做是需要尊敬、照顧、疼愛的親人,他根本不會將姐姐當人看待。
夏樹九歲,還知道問她以後疼不疼他,應該還有救。
夏至立刻就有了決定。不把這棵開始長歪的小樹正回來,她絕不放下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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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大橋
夏樹站著乖乖吃飯。
夏至想了想,就將幾乎沒動筷子的涼拌幹豆腐絲拿出來,給弟弟下飯。
“姐,你哪兒有錢買幹豆腐?”夏樹從飯碗裡抬起臉問夏至。
他家的錢都把在母親田氏的手裡。田氏這次出門,一文錢也沒給他們留,對於每天吃什麼,也有明確的安排。
比如說,弟弟小樹和大哥夏橋可以吃一個雞蛋。這雞蛋沒有夏至的份兒,誰讓她是個賠錢的丫頭呢。
夏至家養了幾隻雞,下的雞蛋被田氏攢在葫蘆裡,偶爾安排大兒子和小兒子吃兩個,其餘的都會拿去集上賣了換錢。
每天下多少雞蛋,田氏都是有數的,因為她每天晚上會摸雞屁股。昨天因為要送孃家人回去,田氏沒摸雞屁股,也就不知道今天有幾個雞蛋。
這也是夏至敢拿雞蛋來招待小黑魚兒和大青的緣故。
當然,就算是被田氏知道,夏至也不怕了。常言道,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田氏都要把她送給傻子做媳婦了,她還有什麼可怕的。
“是爺和奶給的。”夏至看著門外,漫不經心地答道。
“真的?他們咋有這好心。”夏樹嗤道。
夏至收回視線,瞪了夏樹一眼。
“爺奶對你不好嗎?以後不許學田來娣,陰陽怪氣地!”
田氏與夏老爺子和夏老太太歷來不睦,而且從來不遮掩這一點。
在兒女們面前,只要一提到夏老爺子和夏老太太,田氏就沒說過半句好話。
夏至和夏樹姐弟耳濡目染,不僅不和爺奶親近,還認為老兩口不是好人,待他們非常不好。姐弟倆的不同,是夏至不會學田氏說老兩口不好。
“姐,你叫孃的名字哩。”夏樹扒拉了一口飯,小心地說道。顯然他的關注點在這裡。
“你要告狀嗎?”夏至睨著弟弟。
“姐,我不告狀,